声音飘到耳朵里,而且朝向还是她这边,田桑桑连忙抬起头。
“茜茜,跑慢点。”男人温润的嗓音。
目光在空气中无声地碰撞,徐毅元怔了会儿,看着田桑桑淡淡笑:“是你啊。”
“呀!”穿着粉色蓬蓬裙的小女孩,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般,停下脚步往男人怀中扑去。“爸爸,她好恐怖!”
徐毅元蹲下身把女儿抱在怀里,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茜茜别怕,是阿姨。”
又对田桑桑说道:“很抱歉,我女儿不懂事,你别介意。”
“没事啊。”反正膘多,不碍事的。“你女儿很漂亮的。”这真的是个很漂亮的小女孩,就像一个被捧在手中的小汤圆,洁白无瑕。
“她闻香赶过来的。”徐毅元看她一眼,说道:“今天不卖绿豆糕了?她很爱吃你做的绿豆糕。”
小女孩大大的杏眼闪着泪花,悄悄地打量田桑桑,眼神纯粹又干净,原来绿豆糕是她做的哦,可是。。。她真的好恐怖!
孟书言咬了下小嘴,看见她好像看怪物般的眼神,乌黑发亮的桃花眼气势汹汹。他可是没忘了,她刚才说他妈妈恐怖的!
“明天卖绿豆糕,今天的是卤味。”田桑桑问,“先生你要吗?”
“好啊。”他颔首,垂眸看得专注,低低地说:“鸡爪、鸡翅、鸭掌、鸭脖……”
“爸爸,我还要鸡腿儿。”徐茜茜在他怀里悄悄抬起脑袋,贴在他耳朵边小声说。她自以为声音没人听到,但其实田桑桑和孟书言都听见了。
田桑桑浅浅笑了,又夹了个鸡腿儿,徐茜茜这才满意咧嘴笑,似乎是想起什么,又冷下脸,把目光移向别处。
“好漂亮的弟弟~~~!”徐茜茜惊叹。
他们父女俩都看向孟书言。
“言言,叫叔叔,叫姐姐。”田桑桑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鼓励地说道。
孟书言平常是很讨喜的,也很有礼貌。可这回不知道是怎么了,愣是一声不吭,小嘴巴抿成了一条直线,就是不说一句话,眼神还带着丝丝敌意。
田桑桑只能这么解释:“不好意思啊,我儿子怕见生人。”
徐毅元温和地摇头示意没关系。
他总共买了两块钱,要走时,他忽然问了句:“这是你写的字么?”
田桑桑顺着他的眼神看向白纸板,有些不解地抬眸,“嗯呀。”
“字迹很清秀。”他说。
由于都站着,两人靠得挺近,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香。脸腾地一下红了,好在原主是黑皮肤,应该脸上没红得太明显吧。
“都说字如其人,搁我这倒是……”田桑桑有点无奈地摇头,她的字确实很不错,上学期间一直被人夸,自己还曾经练过业余毛笔,参加过一些市里的书法比赛。
“无碍,蕙质兰心。”徐毅元说着,抱着女儿走远。
052黑色是种病
田桑桑坐在地上,把站着的孟书言轻轻拉进怀里,柔声问:“言言,刚才为什么不说话?”
说真的,这一刻,她有点看不透她儿子的心思。
孟书言嘴巴扁着,小眼圈突然泛红,倔强地把脑袋往边上一撇:“我不喜欢她。”
“哪个他/她?”田桑桑把他的小脑袋摆正,定定地看着他。
“就是她。”他显得有些激动,“她刚才说妈妈你恐怖。”
“她不是有意的,童言无忌啊。”
孟书言摇头,扬声说:“童言有忌。她比我高了点,也比我大。”
“妈妈不在意的啊,你不要生气好不好?而且她是女孩子,你是男孩子,男孩子要谦让女孩子。”
原来儿子不说话是因为她啊。田桑桑心里一暖,轻声哄他。
孟书言耷拉下脑袋。可是他看着就是不舒服。。。
田桑桑揉了揉他的小卷毛,低声说道:“以前有这么一段话,寒山问拾得: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骗我,如何处治乎?拾得曰: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这段话是什么意思呢?”
“只要一有人嘲笑妈妈,你是不是都要不高兴?那你要不高兴到什么时候?生活是过给自己看的,不是过给别人看的。妈妈宁愿你把时间浪费在玩乐上,也不要你净生气。你生气的时候,他们依然活得好好的,所以你气什么?”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人活着就是斗争,从出生的一刻斗争到生命的终结,她不可能真的不在意。
然而,她不想让儿子因为她的缺陷,有太多的负担。
“妈妈,你在说什么哦?我好像听得懂,又好像听不懂。。。”孟书言想哭了,心有千千结。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田桑桑注视他,微笑问:“所以你到底是懂,还是不懂?”
孟书言嘴巴一瘪,耷拉下脑袋,小声说:“似懂非懂。”
“那就慢慢懂……”
“我知道了。”孟书言忽然道,“他们现在笑话妈妈,再过几年就要仰望妈妈。等他们仰望妈妈的时候,妈妈就不会再理他们了。”其实他不想和小女孩说话,还有一个原因,因为她有一个温柔的爸爸。
“没错,是这个道理,儿子你真聪明!”田桑桑亲了亲他的脸颊,“现在还气不气了?”
“一点点。”孟书言的长睫毛晶莹颤颤。
“妈妈给你唱首歌啊…刚擒住了几个妖…又降住了几个魔…魑魅魍魉怎么就这么多…嘿,先吃俺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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