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明明一直在哭,全都是雨的冰凉。唇齿间是她的气味,他一直觉得阿七像一片酸酸的白月光,居然果然如此,鸡尾茶加柠檬片,不寒不凉不燥,但酸涩刺口,让他慌慌张张。
林积被吻得呼吸壅塞,不知何时将两手的手腕合在了他颈后,把头埋进少年结实滚烫的肩窝,又不知何时被褪下了湿冷的衣衫,雪白的长腿并拢遮住胸口,却露出另一处隐秘。那时关霄全没注意到她腰身上交错的伤疤,只觉得通身热血都沸腾冒泡,几乎想立即躬身朝拜那柔嫩的腿.根,却听她很小声地问:“会疼吗?”
关霄眨了眨眼睛,觉得林积这种茫然的表情就像是安装在他喉咙上的开关,也可能是北欧神话里的春之女神freya,在别人那里披铠执矛,在他这里只管司掌春江月明。等到林积又问了一遍,他慢慢又拿她的衬衫遮住她,终究连碰一碰都不舍得,只敢再亲了亲她的嘴唇,把那些轻浮的话按回肚子里,“……会。那就不要了。”
摄山别墅里的用人被关霄三言两语说得笑呵呵地回了家,但那时天已经冷了,他们坐了好一会才觉得不该把人全都赶走,因为屋里的火炉越烧越苟延残喘,林积手又很笨,切个姜都能切破手,只好站在一边吮着手指看关霄切姜煮汤。
其实关霄也是粗枝大叶,不过他从小玩枪玩刀,切个姜丝不在话下,虽然心里很烦这样的活计,但她在一边看着,他就认认真真地一刀刀切了下去,没想到林积突然没头没脑地蹦出来一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关霄这几天的情话已经说了一箩筐,被她这么一问,简直水到渠成,“我只喜欢你。”
林积说:“也不能让你一直这么说,别人谈恋爱都有来有往,我也得做点什么吧?”
关霄差点就要笑出声,掰开罐子往锅里倒红糖,“你当是做生意呢。你要做什么?”
林积试探道:“……你这样的男孩子喜欢什么,总不是旧式褂子?旗袍?洋装?长头发?吊袜带?兔尾巴?”
他想都没敢想过,差点切了手,很惊讶地抬头看她。林积还在吮手指,导致表情似乎很单纯无辜。他很没好气地让她往后站,“说了不要就是不要,我可没有那么俗气。”
“那你要什么?”
那时候颜浓浓和庞希尔打赌输了,织了条围巾给他,庞希尔成天裹着那条围巾四处炫耀,每次炫耀到关霄面前就直接拐弯,跳到下一个人面前去炫耀。关霄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脱口说:“我要围巾。”
林积干脆利落地摇摇头,“我不会织,太难了,有没有省事一点的?”
关霄便很懊恼地继续切姜,林积又问:“你刚才在车上为什么停了?”
话题跳得太快,关霄猛地有些脸红,又摸不透她在想什么,只好说:“你、你怕疼啊。怎么突然问这个?”
林积面无表情地说:“啊。”又过了一会,继续说:“其实未必会疼的。我早就了解了。”
菜刀尖被关霄“咚”地砸进菜板,他气得脸都红了,“你跟谁了解的?!是不是法国人?我就跟爸爸说不能让你去法国,我就知道你肯定不老实,是不——”
“电影。学校里有很多电影。”
关霄“哦”了一声,又拔出菜刀来切姜,林积继续说:“我刚才只是一时害怕,今晚我们试试。”
没有什么东西是“应该”,想要什么东西就得让自己值得,连亲情都要争和持才能维持基本的体面,林积一直是这样活着的。
她记得关霄那时很严肃地看了她一眼,继续切姜,湿头发掉下去挡住视线,他拿袖子往回抹了一下,头也不抬,“你害怕就不要。你不要皱眉头,不要哭,不要不高兴,其他的什么都可以。你喜欢抽era,我买一屋子era给你。你想要赚钱,我帮你找洋行。你害怕什么,喜欢什么,都告诉我。结婚,生孩子,刀枪,生病,这些苦你一辈子都不要尝。
那时真是年少轻狂。
但关霄忘了想一件同样重要的事。直到锋山府内外拥满了吊唁的叹息,他躺在那张凉冰冰的雕花大床上睁着眼睛过完了一个晚上,才有一点明白,林积的温存全是替他不值,因为她给不了同样的喜欢。答非所求,那叫“偿还”。
关霄似乎返回来过,站在她床边说了几句话。她全然没听到,半晌才绷着力气拉住高医生的袖脚,口齿含混,“阿霄……他说什么?”高医生知道药效发作,她应该是渐渐听不见声音,于是附在她耳边告诉她:“三少说,就算你给,他也不要。”
他所有的恨意都如斯牵强,其实欲盖弥彰,都是因为她那时没有动过真心。
爱恨只有无忧无虑的少年人才肯宣之于口,关霄已经不再说了。
大多药的效果在林积身上一向不大灵光,她在凌晨的时候似乎醒过一次,窗外依旧干冷无雪,台灯亮着微光,阿岚趴在她床边,也已经睡着了。水乡乡下来的漂亮女孩子,才十六七岁,眉目天真无邪,没有一点忧愁。
林积迷迷糊糊地困了一会,到底吗啡有副作用,口干舌燥得喉中腥甜,自己爬起来吐了一回,然后弄水喝,结果手软脚软,腰不能动,弄碎了好几只杯子,又觉得十分丢人,把那些碎片悄悄收拾起来扔掉。结果第二天刘妈还是发现了,在门外小声骂阿岚:“你就不知道倒杯水备着?”
阿岚没吭声,大概有些委屈,林积其实听见了,本该帮个腔,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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