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类的腐臭、人渣的气味之类啊,再简单不过了。
“这可真是——”
鹤丸国永笑弯了眉梢,像是有一尾鱼从眼睛里游了过去,纯白的细发夹杂着细微温暖的波浪。“惊吓?大可不必了。”笑笑,用手捂住了鹤丸大肆翘起的嘴唇,一时之间掌心落了一大片湿暖如夏雨的吐息。
“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帮髭切谋个权,篡个位,算计个百鬼夜行的统领位置,不过是不痛不痒。
就连毁灭这把小狐丸于你而言都是那么不痛不痒。
你近乎摄魂勾魄地看了眼小狐丸:他被髭切挑断了脚筋手筋,瘫在地上无法站立,来不及思考被下属背叛,就连眼睛也看不见你了,肌肉却依旧抽搐着,似乎是还想杀你。
杀你啊…
那个少女死在他面前的悲哭,使他应激性地忘记了过往,却在今日,因为他心心念念的仇人的漠视又重新堕回了这个撕心裂肺般绝望的未来。
再被那形如恶鬼的髭切撕裂。
如此凄惨——情感使他变得弱小。那么觊觎已久的野兽自然就不会客气了。
情感是可耻的,是无用拖累之物。
你一直都深刻明白这点。于是刹那间,原先激烈的情感都稀释在你淡漠的眼里了,看小狐丸也不像看个仇人。
要多漠然就有多漠然。
他想杀你,但是算不过你,就是如此简单。
你拿手帕擦拭去一些手心的湿气,再换了一只手,乖巧地理了理鹤丸柔顺洁白的中长发,心下想起了黑鹤。
那家伙,也是想杀你的吧……从一开始就……
唉…,你笑容不减,随手抛开一切不相关的人的信息,“我要回家族,现在你们拦不住。”
字句笃定地落下。
本丸刀剑们多半会是沉默吧?
如果能单纯地以死亡终止他们愈加扭曲的自我,斩断与你的孽缘,他们会不会接受呢?
你许久未见的好奇心猫般挠了起来。
“审神者大人,您不能离开。”
第一个出声忤逆你的人是一期一振,其实还是有点在意料之内的。他安静地看着你,一双金蜜色的眼睛之中温润的水流褪去,露出了底下所有柔软都已经枯竭的理智与疏离。
因为关系到弟弟们的安全,所以他不能够有一丝的退让。
不想再回到大阪城那个时候了——
“很抱歉。”
“但是我们无法预测您回去之后的所作所为,同时您也无法为此做出足够可信的保证。”
食指扣着刀鞘,一期一振掩藏在平静下面的,实是颤栗。纤长温润的男子握着刀、锋利已出,却比手无寸铁的你显得紧张多了。正如你所说还因为他……怕拦不住你。
哈,你说什么来着?
情感是可耻的,是无用拖累之物。
情感使他变得弱小。
一边制止住闹腾的鹤丸开心地笑起来,一边拒绝了髭切“要不我也来帮你个小忙”的提议。你依次扫视过鹤丸、一期、髭切等一众刀剑,最后目光落在了没什么存在感的夜斗身上。
手下掷出一枚五元硬币。
“五元”即是“吾缘”,以此作为报酬,不安寂寞的神明就什么愿望都会为你实现。
“我要你实现我的愿望。”
一切都回到最初。
作者有话要说: 家族篇l,终于要写到三明了嘤嘤嘤
咳、以及我不是没有码字,我只是嗜睡我只是卡文我只是写了一堆废稿;w;
我只是摔倒了被么么才可以起来……(喂)
☆、引
01
“……原来已经那么久没见过外面的天空了。”微微发哑的叹慰从喉咙里上升,肺部在呼吸的时候颤动。
那天空其实只是灰蒙蒙得发蓝,没有云。锈刀,骸骨,荒原之上冷寂寂的岩石,曚昽日光穿越浓雾而过,底下掩藏着一片极致的空虚孤独。你弯着嘴唇,似有若无地嗤笑了一声。
“一期一振,你还不赶紧跟上来么?”
雾气吹散。
身后出现的是,纤长挺拔的水蓝发男子,穿着与之气质略显不和的华丽军装、低垂着脸,投射下的淡淡影子显得敏感又凛然。
“是。”
“……这里就是审神者的家族吗?”
你手里掌控着他重要的弟弟药研藤四郎。一期一振停顿了一下,用着疏离的口吻问道。
他还是被你逼迫了,被逼迫同那个廉价的五元神明和更廉价的鹤丸国永一起庇护你。
而在千种不幸中一丝庆幸的就是,你将他一起带来了。
至少,还可以做些什么,至少,还有一丝希望。身心俱疲的粟田口长兄手中紧握着一根脆弱的蜘蛛丝,并且绝对不会放弃每一种弟弟们可能幸福的未来。
至少,至少啊……
古老的家族在一片诡异涌动的雾气,仿佛活了起来、嚅动着嘴唇,狭窄黑暗的通道通向庞然大物的胃部。纯净又漂亮的付丧神从中走了出来,软细秀气的白发前长后段,盖过了耳朵。
“大小姐。家主大人已经在等你了。”他行了一个礼,没有什么表情,猫儿似的紫眼里面是无尽的空洞。
“骨喰?”
面对一期一振下意识的呼唤,对方也只是平静冷淡地摇了摇头,将其包括进去了的漠然。“骨喰?……我不记得了。”
“抱歉。记忆所剩无几。”
“请大小姐跟我进来。”他恭敬地侧身示意。而直到骨喰完全转身,一期一振才迟缓了一拍地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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