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英并未察觉出黄药师的异样,抓着他胳膊的手又紧了一下,她刚想开口说话,却见路边那四五个大汉已经找了上来,嚷嚷着让程英将人交出来,不然就报官抓人了。
程英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却见黄药师眉头微皱,似是有点不耐烦,一甩袖子飞下屋檐,从人群后的一条僻静的街道上将那个黑衣男子拎了出来,一把扔到了几人脚下。
“官府重金悬赏的盗贼,这么多人都抓不住,太笨。”这盗贼是黄药师刚刚出客栈的时候顺便一搭手扔出去的。现在捡回来扔到这几人脚下,黄药师对他们吵吵嚷嚷十分不满:“还号称什么临安三杰,狗屁不如。”
“你说什么!”黄药师说话不留情面,其中一个大汉忍不住反驳,“要不是那个妖女,我们早就抓住他了!”
黄药师眉头轻皱,指尖一动,便有一颗石子冲着那名大汉的肩甲而去,内力之强,竟将那名大汉撞飞在地,一眨眼功夫,众人便见他捂着肩膀躺在地上哀嚎不止了。
那所谓的‘临安三杰’见黄药师如此功力,再也不敢乱逞能,其余二人扛起那黑衣人赶紧跑掉了。
“哼,不自量力!”黄药师今天心情不错,并不想同这些人计较。
程英感谢黄药师出手相助,待围观之人全都散去,这时才想起来要去找的说书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天色已经不早了,黄药师想起了自己今晚还有他事,只得先询问了程英的住处,然后匆匆说一句告辞了。
程英在此地无亲无故,此时好不容易见到黄药师,哪里还能轻易同他分开。黄药师在程英心中的地位是何其敬重,师父的话她不敢不听,但是也不愿意让他离开,所以程英只能偷偷的跟在黄药师身后尾随他。
这要是换做以前,接程英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这么做,好在现如今的黄药师还不像以后那样不敢让人亲近。
黄药师此时回临安,只是想回老家的府宅看一下。
前些年战乱频仍,朝堂*,皇帝昏庸,黄家涉足官场受了牵连,早已许久都没了音信。黄药师因讨厌繁文缛节,不愿涉足官场,自幼时离家,拜师学艺,闯荡江湖,是而许久不愿回来一探。
谁知而今归家,却已是物是人非。
黄府的老宅虽在,但宅顶的匾额却早已换了姓氏。
“走,陪我去喝杯酒。”黄药师早知道程英一路上跟着他,想都未想,转身便拉着程英找地方喝酒去了。
黄药师本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可今日回这趟老家,却让他感触颇深。
天色已黑,月光皎洁,星光灿灿,临安城外的山坡外,香草铺满地,倒是个放松的好地方。
酒是陈年的老酒,清香醇厚。黄药师躺在草地上,拿着酒坛喝酒,望着月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程英似乎从来都没见过黄药师喝过酒,也没见他想现在这样洒脱的躺在草地上喝过酒。
程英觉得年轻的黄药师有一种同老年之时不同热血,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至少这样的黄药师给她的感觉并不是同以后那样疏离。
不过,无论怎样,黄药师这三个字在程英心中还是父辈一般的存在,除了敬重,绝无其他不该有的想法。
“程姑娘,你这套劈空掌法是何人所授?”黄药师觉得有必要认认同门了。
听到黄药师的问话,程英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因为她现在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没办法和现在的黄药师说清楚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难道他要抱着黄药师的大腿告诉他说,‘师父,是您教的程英啊,当年是您在陆家庄救了程英一命,您见程英可怜,收为关门弟子,叫我读书,授我武功,大恩大德,毕生难报’吗?
废话,现在的师父当然不会记得!
“程姑娘可是不方便告知?”黄药师见她满脸为难,想来恐怕是他那个不着调的师父又立下什么凡是学成出师之后必要隐藏师门来历,不得暴露出师门派之类的稀奇古怪的约定,如此想来也就理解程英为何不愿同他多言了。
眼见黄药师问她话,程英哪敢有不回答之礼,可是却又真的不知怎么回答,心中为难万分,紧张不已。脑中乱糟糟的,面对如此年轻的黄药师,程英连称呼都不知道怎么叫了:“师父,不,黄前辈!”
“前辈?”黄药师眼眉轻皱,对程英的见外称呼明显不满,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滑滑的也没留胡子。黄药师轻声自言道:“我很显老吗?”
“不,不是,徒儿,不,程英不是那个意思!”天啊到底要怎么说,程英第一次在心中想要抓狂,谁来告诉她为何偏偏面对这二十多岁的黄药师会这样紧张兮兮的呢。
“哈哈哈哈,程姑娘你可真是有趣。”黄药师大笑,难不成这程姑娘之前是被自己的师父吓坏了吗,见了自己的师兄也要自称一句徒儿。“好了,你不想说,我怎会逼你,这些事情你我之间心知肚明便好,说与不说又有何分别。”
“你既不肯叫我师兄,那便喊我名字便是,我本名黄固,行走江湖多以‘药师’二字自称,你便称呼我一句‘药师’便是。”
“药、药师?”程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黄药师今晚喝了点酒,话出奇的有点多,面上一本正经的教育程英:“我的确痴长你几岁,便喊你一句阿英,你我如此有缘又师出同门,这也不算越礼。好歹我也不算是孤家寡人了。”
程英已经要放弃反抗了,喊名字也比差了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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