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煜的信念一直沒有动摇过,若不是与凤凤刻意赌气,他又怎么会去招惹那尹彩儿?他不知道怎么跟父亲解释,思量一下,轻慢了眉目间的神色:“为了不影响您的情绪,您还是不要多问了。”看着父亲敛了一下眼睛。
老爷一见他这打趣的态度,也半玩半肃的轻拍了一下桌子道:“小兔崽子,若是能轻易被影响,你爸爸早都沒本事坐在这里了!”这个儿子给他惹的麻烦委实不能说少,但为父母者又有哪个不是为了子女熬神耗力、费心不已的?当真是前世的冤孽吧!他无奈暗叹,“这么多年早都已经习惯你了,说吧。”转目又饮了一口茶。
瑾煜见父亲开始打趣,也就不打算好好的说话了。他干脆把这玩笑开到底的寻思着哄过去:“不,这一次您一定会受到很大波动的!”
“别跟我磨嘴皮劳什子!”被老爷打断。他瞧出了儿子是起了什么心思。
“啧。”瑾煜皱眉,“您看,生气了不是?叫我如何敢说,可不敢呢!”把面颊偏了偏。
老爷沒防被儿子这模样逗乐,他对这个儿子当真是无奈的紧!忍不住笑起來:“我哪里生气了?
气氛早不复了方才的严肃,瑾煜更加放纵了态度,转目看向父亲:“瞧瞧瞧瞧,我们大当家的素來喜怒无常,如此只叫我心里害怕的很,即便有什么想法也更加的不敢说!”他这是刻意的插科打诨。
老爷看出了瑾煜不打算好好说话,可心中忍俊不禁,无奈摇头,父子俩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起來。
须臾后笑声渐落,老爷不得不肃穆了面目叹了口气,看着儿子语重心长:“你不说我也明白!但是煜儿。”微停,目光沉淀,“你要知道,你不同于其他人,你是万家的少爷、万家唯一的传人……从你出生的那一刻开始,一些轨迹就已经是命中注定的了。人活在世,每个人都有钦定不得拂逆的使命,你要认清自己的宿命。”
这一席话字句间剖析着灵魂,瑾煜沉下心來静静的听着,越听就越觉有苦涩的味道丝丝缕缕漫上心扉。
原则的坚持,老爷不会退让。并不是他自己不退让,而是命运的不容退让、不能退让……
堵塞感使人憋闷,瑾煜的神绪恍惚起來,依稀听到的是父亲那已经念叨了多少次、不厌其烦但道理昭著的字句。
父亲说:“你必须认清楚,你未來的妻子只能是与我万家门当户对的。因为你的婚姻关系到万家日后的走向,即便不是尹家,也不能是一个丫鬟!”
……
。
瑾煜在同父亲谈心后,失魂落魄的辞别回去。离开永泰堂后沒有出了青阳院,顺道去了母亲的贤仪堂。
却不是要去找母亲,而是找叶棂。
他心中很看重叶棂,觉的这位女子深可交心。在他身边这些大丫鬟当中,流云活泼单纯,但缺乏缜密稳重;而叶棂是凤凤和清月之外又一个真正能够被他信任、倚为红颜知己的人!有些时候,他心中憋闷、神绪烦躁,总会在第一时间想起叶棂,迫切的想同她说说话的。这次亦如是。
叶棂才安排了小丫鬟给太太揉肩按摩,此刻刚好在房里歇着。瑾煜便在这时悄自凑过去,不缓不急的叩响了门板。在叶棂应声开门后,他玉立在门边含笑徐徐道:“天燥人渴,姐姐这里有沒有一盏茶留于我吃?”
叶棂见是瑾煜,愣了一愣,即而“哧”一声笑了!眸波一盈,缓缓儿叹了口气且玩且无奈道:“大少爷见谁都调.情,之后总归是‘对不起,我只爱凤凤一个’!”虽这样说着,还是忙将他迎进來。
瑾煜因那尹家小姐与凤凤的事情心情不好,他需要一个人慰藉自心。进屋后,便要叶棂陪着自己赏景。
刚好有穿堂风顺着窗棱的缝隙漫进來,二人足步停了一停,在身侧的绣屏处停住。
借着风势的撩拨,叶棂嗅着瑾煜周身的气息,这熟稔的体香令她莫名心生感动:“少爷……”情念不自觉间悄动,她把身子往瑾煜怀心里靠,眯了眸子徐徐幽幽,“我好冷,好冷啊……”
分明是初夏,又哪里会冷?穿堂风只会令人心觉凉爽罢了!
瑾煜心念甫动,下意识躲开。
“别……”叶棂急声轻唤,牵住了他的衣角。
瑾煜心中异样,当真沒有再躲开。
叶棂在这个时候与他直面,垂眸软款,重新靠入了他的怀心里:“温暖我,用你的体温,求你。”细微的缪音听來发醉,是沁润在骨髓里的。
瑾煜同叶棂本就有过枕席的过往,此刻他情绪焦灼间心火便比平素愈发旺盛,这滚烫的心火在不断升温,迫切需要一滩水來将这火浇灭!
他心里一动,抱住叶棂。拥紧了这化为春溪水的女子,以这透体清凉的溪水帮自己灭火,与她水火相融、与她共融一体共归虚空!
叶棂牵引着瑾煜,身姿轻软、体态如酥。
心头情绪过于缭乱间,魔就趁虚而入。瑾煜情迷于这一滩泠泠的溪水,迎合着叶棂大胆的引领,自是一晌fēng_liú、一夕放纵,春风化雨消解春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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