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出现异常状况的人,是李存壮。
体格强壮的他,虽然在大宁江边为了保护舒莎,和赵光头一伙展开了恶战,受到了不少外伤,但是此后沒多久就痊愈了。
自从上周五开始我就沒有在操场上见过他,我也沒当回事,反正他学习成绩欠佳,逃学是常事,天赋点分配在智力上的太少,升学恐怕不是合理的未來规划。
然而今天我挨个打电话给我认识的人,轮到李存壮的母亲接听的时候,明显感到语气不对,是那种拼命压抑痛苦的语气。
“阿姨,您实话跟我说,壮子他怎么了。”
对于面目凶恶、不善表达的李存壮來说,我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虽然我跟女孩子相处的时候总把握不好分寸,但是在朋友之间,肝胆相照,不离不弃,是我的基本准则。
李存壮的母亲犹豫了好一会,终于强忍眼泪说道:“叶麟,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到医院來看一下壮子吧……”
我的心脏咯噔一下。
李存壮皮糙肉厚,筋骨结实,绝不会因为普通伤势送院治疗,结合他母亲如此伤心的语调,一定是出了大事啊。
我沒有耽误一秒钟的时间,立刻根据对方提供的地址,打车到了冬山市脑科医院。
远远地看见白底红字的医院招牌,我就知道情况不妙。
脑科,难道李存壮又跟人打架,结果受创严重伤到脑部了。
嗅着医院走廊里带有消毒水味道的空气,我來到了李存壮的病房外面,首先接待我的是李存壮的父亲,而她的母亲坐在一旁的长椅上,用手绢擦着眼泪。
“唉……”
先是长长的一声叹息。
“叶麟,你也知道,我们家壮子在学校里沒什么朋友,所以他这回出事,我们也沒有跟学校实话实说,反正就算能把病治好,恐怕也上不了学了……”
“李叔,壮子到底怎么了,您倒是跟我说啊。”
心急火燎的我,终于听到了那个不祥的名词。
,,脑部动脉瘤。
从上礼拜开始,李存壮突然出现了左眼看东西重影的现象,严重到拿不了东西,走不了路,必须用手蒙上左眼才能勉强适应,终于被父亲拉到医院做了全面检查。
眼科大夫比较有经验,听了症状之后,立即建议李存壮去做一个脑部ct,当天下午结果就出來了,,脑部动脉瘤,用核磁共振复查的结果也是一样,而且据专科医生讲,动脉瘤体积巨大,位置不好,血管随时有破裂的可能,必须尽早手术治疗。
这从天而降的噩耗让李存壮的父母如遭雷击,之后他们托关系找熟人,把儿子转到了本市治疗脑动脉瘤最专业的冬山市脑科医院,但是主任医师根据病情分析,仍然判断手术成功率不容乐观,按他的原话就是“能不能下手术台我都不敢保证”。
从小护士的交头接耳当中,李存壮的父母听到最多的就是“位置这么不好,就算侥幸手术成功,不是变傻子也是变呆子”,李存壮听见“傻子”、“呆子”,两个词,气得冲护士扔东西,他的父母在劝阻之余,也只能暗自垂泪。
既然开刀如此凶险,他们也询问过有沒有保守治疗的可能,得到的回答是:“你儿子的病情十分不稳定,一旦脑动脉瘤破裂,那么不死也半瘫。”
佛家讲:“诸事无常。”谁能想到,体壮如熊的李存壮,竟然一下子面临生死考验。
我深吸一口气,感到肺内的空气如此沉重。
卧槽这是什么狗血的展开啊,我从來不喜欢看都市苦情剧啊,李存壮你怎么能死掉呢,混蛋啊,神经病方信预言我最爱的人可能会死……尼玛我最爱的不是李存壮啊,巨坑爹好不好,方信你去吃屎啊,让壮子患上脑动脉瘤的人去吃屎啊。
因为李存壮得病之后脾气变得更加暴躁,爱砸东西,所以医院特别给他安排了一个单人病房,当然收费也更贵。
我走进去的时候,正赶上李存壮看不懂点滴瓶上的两个汉字,生气地把折叠椅扔向门口,我不动声色地用阴阳散手把力道卸尽,然后拿着这把椅子走到他床前,坐了下來。
“是……是你。”
李存壮露在外面的右眼,一瞬间闪过呆滞却亲近的光芒。
“对,是我。”我尽量保持自然,和李存壮闲聊起來,尽管胸中带着丝丝刺痛。
在交谈中我发现,李存壮并不知道自己确切的病情,因为他天生较弱的智力,想要瞒住他并不困难,但是从生物的本能上,李存壮却也感到这次非同一般。
“叶……叶子,我总感觉,身体使不上劲……”
使不上劲还能把折叠椅扔那么高吗,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有……有护士背着我说,我治好病之后可能会变傻子,其实我现在已经够傻了,我自己知道,只是不愿意别人当我的面说……”
“你……你说,我要是变得更傻的话,是不是就连自己也不认识了。”李存壮迷茫地在病床上向我抬起头,“到时候我连叶子你这个朋友也记不起來了,可能连我喜欢的舒莎也忘记了吧,还真是……有点不甘心哈……”
虽然我不想用“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形容,但是突然变得多话的李存壮,此时给我的感觉真的就是这样。
“叶……叶子,我变傻……变得更傻以后,你别嫌弃我,能继续当我的朋友吗,不过假如我把舒莎给忘了,就别让我再想起來了,我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很寒碜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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