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娘拿着笔愣住,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不敢置信问容娘:“可是真的?”
“难道我还敢骗娘子!”容娘笑嘻嘻的点头。
听见容娘肯定的话语,蓁娘的内心在那一瞬间,满满都是不可言说的喜悦,虽然不知太子是一时兴起还是真心实意,但他的这番举动,无疑让蓁娘虔诚爱慕他的心,愈加坚定。
一直到天授六年的九月,朝堂上关于撤藩的事情,依旧没个结论,如果真的撤藩,那齐王李璋就是最大利益受损者,天子对他期望甚高,当初既为他撑起这根柱子,如今就不会轻易推倒。
但大臣连月的奏疏,让天子的心情很是烦躁,九月十七是皇太子千秋节,宫里本应早早的就开始准备庆贺,但天子为着撤藩一事烦躁不已,连带着也看太子不顺眼。
从太子做事不够勤勉,到永安侯长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天子想起什么事就叫了太子过去训斥一番,太子只一味的恭顺认错,父亲说什么都应承着,反正态度好得很。
太子恭敬有礼,朝臣们又看不下去了,连阁老都隐晦的向天子表示异议,你要是不高兴就直说,对太子这么凶做什么!
这惹得天子更加不高兴,所以皇太子千秋节,天子借口这段时间身子不爽快,只命官员皇亲去东宫给皇太子朝贺一番也就罢了。
至于筵席、庆典,那就不必了,做父亲的不舒服,儿子还过什么寿辰。
在李晖看来,千秋节怎么过无所谓,甚至不过也行,但是在外人看来,太子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天子没处撒火,太子成了出气筒,实在太让人同情了。
所以李晖这一年的生辰,比之往年要轻松许多。
天未亮,他就起床更衣,穿着隆重的冕服,先去给天子请安,领了一番口头教训后,被浩浩荡荡的仪仗拥簇着去太庙祭祖。
这是告诉祖宗,他这个继承人又大一岁了,以后,还是要勤勉刻苦、兢兢业业的做好自己的工作!
一番繁文缛节后,已是下午,再次回到东宫,接受百官的朝贺,因为没有筵席,朝贺结束后,在前廷,太子接受了以吴敏为首的内侍侍从的拜贺。
后廷里,太子妃领着妾侍女官也向太子祝寿。
说起来还是太子过生辰,其实这一天最累的人就是他,太子妃心疼不已,亲自服侍太子更衣后,安排了一场简单的家宴。
太子放松了神经,太子妃陪坐在他身边,亲自为他斟酒捧盏,下方的妾侍女官都在说说笑笑,孩子们跑来跑去,满殿都是欢声笑语。
相比较隆重闹热的庆典,李晖更喜欢这样的气氛,至少在这里,他更像是一家之主,而不是一个谨慎敏感的储君。
殿内中间的伎人正在表演回旋舞,那女伎穿着西域的服饰,踏着音人的羯鼓节拍,从慢到快不住旋转,殿内的人都被她吸引住了目光。
随着节拍愈加紧凑,她旋转的让人眼花缭乱,根本看不清她的脸,只看见她的裙摆像一朵盛开的牡丹,热烈而奔放。
一直旋转了上百个圈,女伎还没停下来,观众却热血沸腾起来,纷纷呐喊鼓劲,跟着羯鼓一起拍掌。
殿内的气氛越发高涨,那女伎渐渐放慢脚步,越来越慢,最后一声鼓响,她跪地伏腰,手臂如柳枝一般轻柔的举在半空,火红的裙摆铺展在地上,舞蹈结束,众人纷纷鼓掌。
李晖看的大为赞叹,他对太子妃道:“怎么以前从未见过这个伎人,她是新来的吗?”
太子妃笑道:“阿郎当然没见过她,她是平山王特意从教坊司挑选出来的,说是给你的贺礼…”
平山郡王,就是太子妃的舅父,楚王的嫡长子,他一向就喜欢享受美食美景美人,把女伎当作贺礼送给太子,这事只有他做的出了。
李晖哈哈大笑,叫了那女伎上前来,越走近,就越看清她的长相,一张粉脸含苞待放,明眸皓齿惹人爱怜。
纤细的身段不同于一般妇人的柔软,估计是跳舞的缘故,她周身都洋溢着一种活泼轻盈的气质。
说实话,这样一个美人,别说身为男人的李晖,连下方的蓁娘都是满眼惊艳。
丈夫眼里的欣赏掩饰不住,太子妃微微有些不高兴,但也很快就释然了,这女伎的身份实在太过卑微,就算丈夫对她青睐有加,太子妃都不会感觉到威胁。
命人赏了这女伎四匹纱绸、一斛珍珠,那女伎含羞带怯的磕头谢恩,李晖微笑着让她起身,还赐了她一壶酒。
虽说丈夫不是第一次赏赐,但太子妃忍不住小小的酸了一把,她犹豫着,要不要让这个女伎服侍丈夫,还没开口,李晖转头对她道:“我好像有点醉了!”
太子妃忙端了碗水服侍他喝下,有些奇怪道:“阿郎的酒量何时这么差了…”
李晖摇摇头,“不知道,可能是看着美人,这酒不醉人人自醉吧!”
太子妃嘴角的笑意消失,李晖心中暗笑,撑着额头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太子妃忙命人打水来,拧了帕子给他擦脸。
李晖笑眯眯的看着她,太子妃睨了他一眼,轻哼一声道:“委屈阿郎了,宫里没几个美人,这下见到了个绝世佳人,你可是高兴了!”
说罢她侧过头去,李晖许久没见到过妻子拈酸吃醋的模样,这让他感觉很新奇,呵呵笑起来,他凑近妻子的耳边,轻声道:“名花倾国,可我心有所属!”
太子妃心如擂鼓,脸颊升起红晕,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怕被那眼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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