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九倒是见过天罚真面目,上次他救元子墨传入了雷劫区,致使第三道天雷未曾落下。南翼看出他心中所想,道:“元子墨的天罚与其说是惩罚,不如说是警告,所以你能打断,也算你侥幸。而舒明仪的不同,他的天罚,哪怕是再多人拦不住,只能是白送性命。”
这话言下之意倒也变相提醒封九,以后遇见这种情况离得远一点。
封九从善如流地应道:“这样啊,那以后我还是离这种东西远点吧。”
有些人就是有这种旁若无人的本事,一旦说起话来什么人站在旁边都像是多余。安君越再次有了这种熟悉的感觉,心情很是有些一言难尽。眼瞅着这两人的重点已经偏到了天涯海角,安君越轻咳了一声,问:“倘若此图是真,那么可有一探的价值?”
“有。”南翼道:“舒明仪喜好花草灵植,倘若真是他留下的洞府,想必其中此类东西不会少,况且舒明仪长于炼器,好东西应该也不少。至于他的死因,青龙曾在他死后做过推演,推测可能和他感悟大道有关,一些灵植法器,应当是没有关系的。”
这么说安君越就放心多了。
封九问:“青龙?他和舒明仪关系很好吗?还是单纯对他的死因感兴趣?”
“不清楚。”南翼摇头:“也许吧,毕竟四象各据一方,本来接触就不算多,何况青龙多入世,他的经历,我不是很了解。”
安君越和封九对视一眼,觉得手上这一纸残图的来历有待商榷。
第27章 第 27 章
寄松散人这个人,在南华的作用基本等同于一个挂名的吉祥物,身为长老,门派大小事务是大小都不怎么过问,最多就是一句“听掌门安排”;炼丹一事自打有了徒弟之后也不怎么管,份例都是出自门下弟子之手。这就导致封九有样学样,寄松提给他的皮球,他就接着往下扔给师弟们,没到万分紧急,是半点力气也指望不上他。
眼下刚说到残图来历不明,这边封九就想溜号。
安君越熟知他那点子尿性,也没真的指望他能出力,叫封九来,也不过是指望着能让南方朱雀点拨一二,左右目的已经达到了,安君越挥挥手,表示姓封的可以告退了。
封九却没走,他说:“还有什么用到我的事吗?一起说了,这几天我要闭关了。”
安君越想了想倒是很赞同:“成,你去吧,反正以前你也没怎么正经管过事。”
封九:“……”
南翼其实觉得封九还算是个蛮靠谱的人,虽说往往看到他都是副混不经心的模样,但做起事情来也算是条理清楚章程有度。
南翼一手按住了封九,对安君越道:“我近期要去趟魔界,秘境的事情我会留意,如果有什么消息会及时通知你。”
两厢对比之下,听起来真是让人感动,安君越万分感激:“那便有劳了。”
南翼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把封九拎走了。
安君越就站在原地目送两人离去,面上温和的笑意缓缓收敛了起来,神情显得有些生硬,又有些落寞。然后他自嘲地摇摇头,转身处理别的事情去了。
南翼起身去魔界的那天,封九简直像是个送夫君远行的新婚小媳妇,亦步亦趋地跟在南翼身后一句话都不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满脸都写着有话要说。南翼停下脚步,问:“你想说什么?”
封九给了她一份地图,颇为随意地给了南翼:“魔界的地图,不知道什么时候收的,你拿着,也许有用。”然后他目光小心翼翼地打量一眼南翼的神情,补充道:“我就是之前一直没想起来,不是故意不给你的。”
封九的表情一向是很生动的,眼下脸上挂着笑,云淡风轻之下颇有点勉力维持的假象之意,南翼瞧着,轻而易举便能瞧出这张少年的面皮上的不好意思来,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封九脸上有点挂不住,索性破罐子破摔:“我这不也是才想起来吗,平时那么多东西谁记得清啊。”然后有些恼羞成怒一般转身往回走,没走两步又停下来,问:“你要去多久啊。”
南翼轻笑一声,道:“你出关的时候,我就回来了。”
封九得了句承诺便心满意足,兴高采烈地跑走了。
魔界自成空间,向来神秘。
根据封九的地图上记载,“门”开在一处山清水秀的江南小镇。
小镇气候潮湿,常年都是灰蒙蒙的阴雨天,配着隐隐绰绰的群山和青石路,倒是别有一番意趣,只是气息就不是那么让人感觉愉快了。
南翼杀了一个魔修,从他的身上拿到了“门”的钥匙,和血。南翼就用那血,来伪装魔修的气息。
钥匙是一片血红色的树叶一样的东西,南翼虚假的魔息方才成型,那片树叶便悄无声息地隐进了她的掌心。
南翼皱了皱眉,由它去了。
这个门是一个阵,魔界中人管他叫“一念门”。一念门位于小镇中一处胭脂铺子,这铺子装葺布置颇为雅致,花香清清淡淡地在空气中晕染开来,而后在微雨中沉淀,倒是显得宁静。藏在这种地方,也难怪那么多人遍寻不到魔界一念门的踪迹。
南翼进了门,也不多言,身上魔息一露,便有人带着她绕到了屏风后的一间小屋内,内里空荡荡的,什么物件都没有,南翼催动了那枚化在她掌心中的红叶,便见一扇朱红木门凭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一步跨过,眼前便是全然陌生的景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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