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往外走,一边自我解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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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
徐燕时去机场接向园,不过向园没戴眼镜,走错出口了,两人在航站楼里半小时才遇上,向园没戴眼镜没法走,只能不断给徐燕时发微信。
向园:要死,我好像走错出口了。
xys:?
向园:这边不熟,我现在五十米之内人畜不分。怎么办啊,徐燕时我现在好没有安全感。
xys:开实时定位,你站着别动,我去找你。
向园:好。[乖巧.j]
xys大概是不知道回什么,回了个:嗯。
向园航班早,机场航站楼的人其实不多,大厅很空旷,向园一步都没挪,就站在原地,乖乖等着徐燕时来找她。
结果徐燕时领到人的时候,向园安全感还没着陆,怕被人拐卖,让徐燕时站着别动,“你等下啊,我看下,你是不是徐燕时。”
然后捧着他的脸,微微踮起脚尖,脑袋凑上去。
一旁的小孩见这模样觉得有点熟悉,显然很有经验,用胖乎乎的手倏然捂住自己的两只眼镜,稚嫩的童声在空旷的大厅里猝不及防地回荡----
“妈妈!有人要亲嘴啦!!”
第17章
……
咦?向园忽然停下来。
气氛有些凝滞,似乎有什么尴尬的东西在空气中蔓延,她气血上冲,面颊微微发烫,僵着脚往前也不是,往后也不是。
她确实近视,度数对女孩子来说挺深,四百多度。平时隐形戴习惯了,只有赶早班机的时候才戴眼镜,结果昨天那杯鸡尾酒下去,她晕头转向地把墨镜错拿成眼镜了。除了航站楼也看不见站牌,全拿手机当放大镜看路牌。
向园刚巧这个高度,模模糊糊看着徐燕时拧着眉头有点不耐烦的俊脸,那双丹凤眼眼尾低垂睨着她,瞧清楚了。真是他。
徐燕时把脑袋从她手里抽出来,随手推了下她的额头,“闹够了没有?”
说完也不搭理她,拽着人胳膊把人领到自己车前,二话不说给塞进去。
终于消停了。
向园前方的视线模糊一片,于是转头看开车的男人,他仍是一只胳膊搭在窗沿上,右手单手把车从车库里倒出来,一气呵成,又拽又冷。
这样也好,看不清他,也不太尴尬。
他好像目的地很明确。
向园:“咱们去哪?”
车子史上主干道,两旁的风景一路在飞驰着倒退,高糊的世界绿油油一片,让向园想到那条弹幕。
徐燕时在第一个红绿灯路口停下来,慢慢踩下刹车,人靠在驾驶座上说:“先送你回家。”
向园啊了声,“然后呢?”
“然后下午带你见个人。”
“谁啊?”
徐燕时简短地下了个定义:
“算是个圣诞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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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燕时把车四平八稳地停在向园家楼下。
府山路的南御园是新楼盘,均价大概跟北京郊区的一套小排屋差不多,里头也全是联排,总共四百来套,陈书有个挺有钱的亲戚就住在这里,陈书说过几次。
向园下车前还在犹豫要不要请他进去等。
但显然徐燕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熄了火,人往驾驶座上一靠,松散地很,“我在车里等你。”
“我很快。”
徐燕时倒不急。“随你。”
等见到圣诞老人已经是下午两点。
徐燕时带着她七歪八拐地绕过一条条古朴的小巷,正前方是个非常恢弘大气的钟鼓楼,好像是溧州市的中心,算是这座城市暮鼓晨钟的地标,建了有几千年的历史。
徐燕时把车停在一家看起来随时会倒闭的电脑店前。
门面仿佛只有钟鼓楼的一个柱子那般大小。而且非常破旧,正门口斜挂着四四方方的一块劣迹斑斑的牌匾,就好像动画片里那种随便来阵萧条的风,这牌匾都随时能“嘎嘣”一声不偏不倚地砸下来。
向园打量了一圈,发现,这附近再也没比这家店更惨的装修了。
徐燕时最近混得惨,这交的朋友也有点惨。
而且,这店也太不正经了,门口竟然挂了一只y,然后在肚脐眼上贴了一张非常省事儿的便条,写着----此人很凶。
她跟着徐燕时进去。轻轻一推那扇都已经合不拢的推拉门。
“哐哧哐哧”
她感觉整个店都跟着晃了三圈,紧接着正门一张裸男出狱图扑面而来,是真的全裸被关在牢里,然后不知道被谁写上了----裸男出狱,猛虎下山。
这完完全全不像是一家正经的电脑店,更像是一家,七八十年代,被围追堵截低调掩藏在各个大街小巷里的黄色录像带租借场所。
向园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了,她还挺津津有味地欣赏了一下那张裸男出狱图。
她正要问圣诞老人在哪呢?
里面那扇小木门里,走出一个胖乎乎的纹身男,戴着副黑框眼镜,一派老实人模样,看见徐燕时,惊喜的一愣:“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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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后面还有个小暗室,算是个杂货间,丢着乱七八糟的电脑零件和一些拆得七零八碎的破铜烂铁,角落里,盘着的全都是鸡零狗碎的杂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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