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目睹地雷威力后,先前尤有疑问的人纷纷热泪盈眶,表示墨海就是上苍送到他们充满曲折的研发道路上的指路牌,为军事技术事业开辟了一条崭新道路。
墨海同人笑闹后,忽然问:“宋清呢?”
旻南环顾四周,道:“测试前就没看见宋老大,怎么了?”
墨海:“没事,都收拾收拾,今晚行动。”
皑皑冰雪堆砌的阴冷夜里,数十人偷偷摸摸的摸到西域营地前方约二十里地附近,在这里,不用担心会被西域巡逻兵发现,微弱的灯火无法穿透这一大片雪地,设置的瞭望塔上,负责放哨的士兵也看不到如此远的距离,可领头者还是催得急促,“快快,别磨磨蹭蹭的。每个间隔一里,势要发挥最大威力,同时要放轻脚步,注意安全,别误伤友军。”
“子昀姑娘,我这个呢?”
那领头者----墨海回头,盯着说话之人手中包裹,沉默片刻道:“这个我来,你去帮其他人。”
由于怕踩到地雷,众人小心翼翼的排成一排,把不大不小的铁刺疙瘩严严实实的埋好,再铺上雪,然后放轻脚步,有条不紊的往安平城方向后退,退了一里,又拿出下一个地雷开始埋。
这是一次严谨且危险性极高的行动,稍有不慎或许就触发了装置,那可就得不偿失,还打草惊蛇。好在此次行动的十余人精神都高度集中,既认真,又谨慎。
墨海见此勾着唇角笑了一下,而后低头去看自己手中的铁刺疙瘩。
她手里拿的地雷与其他的不太一样,体积更大不说,更有六处平坦的地方,分别穿出引线,用作勾连其他小地雷。
这是旻南在结合了墨海的话后,又联想出的子母雷,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触发了一个,其余几个都会一起被触发,杀伤面积更广,威力巨大。
黎明之前,是最黑暗的时刻,可亮白的雪也能照亮夜幕。
墨海望着似乎没有一丝异样的辽阔雪地,想的却是和战术完全不相关的事情。
一个多月前,君无乐一袭玄衣映雪的模样,似乎在墨海心中戳了个小洞,只要闲下来,耳畔便能清晰的响起漏气的声音。心中空缺愈来愈大,唯有望着与少年昔日常穿的白衣颜色类似的雪地,心间漏洞才寂静。
墨海怔忪的想着:快二月了,安平雪还未歇,邑州距离此地少说有四五千里地,不知邑州城外官道两边山头的雪,化了没有。
“……姑娘,子昀姑娘。”
有人唤着墨海如今还未习惯的名字,勉强将她的神志拉了回来。
“怎么了?”
那人答道:“雷都埋好了。”
“那就回去吧,我去禀报君将军。”
“子昀姑娘方才可是在……想人?”
墨海的目光从他脸上一扫而过,“你想知道啊?”
这几日,墨海的严厉众人有目共睹,若是谁想偷闲睡一下,被捉住了就直接扒了衣服扔院子里醒瞌睡,被吹出风寒的人不下五人,军医的弟子成天往他们院子里跑,最后实在烦了,就留下几幅治风寒的药,撂了挑子。
那人面对墨海的目光,顿时怂了,“不是很想知道,毕竟是姑娘家的闺房事。”
“呵呵,”墨海意义不明的笑了两声,忽然说道:“这几日实在太忙了,都没时间和诸位好好认识一番,不如就先从你开始,姓氏名谁家住何处?”
“子昀姑娘,他叫田立,咱们都喊他甜梨儿。”身后有人应声,“我叫柳橙,子昀姑娘唤我橙子即可。”
“柳橙,人子昀姑娘都没问你呢,你要点儿脸成吗!?”其他人纷纷附议,“还橙子,好酸呐。”
“江蔗,你信不信我削你啊!”
“……”
笑闹中,田立安静的走到墨海身边,冲她歉意一笑,“子昀姑娘你别见怪,平日里他们不这样,只是今日雷下地,压力也卸了,不把你当外人,才敢这么闹。”
“闹吧闹吧,”墨海大度的挥挥手,“最好把那边儿的敌人全吸引过来淌雷,你们别都不说话了啊,接着闹啊。”
柳橙和江蔗对视一眼,均息了声。
墨海笑了一声,而后众人不再逗留,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的退走。
雪再次落下,掩盖行人足迹,和雪地下的危机。
翌日清晨,西域王帐内走出两个男人,其一乃西域王座下第一猛将胡鲁达将军,另一人则全身裹黑袍,面上戴着遮住上半张脸的银色面具,腰间悬挂系蓝色流苏的葫芦丝玉坠,正是前不久君清裴在皇宫密道中见到的白先生。
白先生:“十天前我们截获了君清裴送往邑州的信,而我的人昨夜传回消息,确认了谭凛离开安平,并传回来另一则消息。”
胡鲁达:“什么消息?”
“他们制作了另一种新型武器,如今我们营前雪地下,埋了无数被他们称之为‘地雷’的东西,据说人一脚踩上去,山崩石裂。”
胡鲁达哼笑一声,不屑道:“那君清裴自减兵力,自己找死不说,还要搞那些旁门左道,是在看不起我西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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