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应当是以国事为重,何况我现在还只是个郎中,就算是娶妻,我也拿不出甚么好的身份来。”
“何况,臣也要一起出征宋国,此事实在是不好提起。”
屈眳的话句句在理,的确男子在世,理应以大事为重,女子一事,只是锦上添花。比不得大事来得重要。
“你长大了。”屈襄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屈眳去了,屈襄站在那里一会,转身叫过一个竖仆,轻声吩咐了几句。
竖仆听后低腰应下,涉轻手轻脚的往别处去了。
半夏等了好会。或许是屈襄觉得把她和女人们放在一起容易出事,她没有和那些女眷们在一起,而是自己一人呆在一间宫室内。
宫室内人不多,只有那么几个侍女。她转悠了一下,靠在窗台那里,看宫室后种着的绿竹。
身后有些许轻微的响动,她回头一看,见到那些侍女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经褪退下了。
屈眳走进来,他见到她,忍不住咧嘴笑,“你在等我?”
半夏点点头。她啊了一下,转身拿起自己带来的盒子。
“给你的。”
“我记得之前你说过,你若是做了大夫,那么我就送当初送左尹一模一样的礼物。”半夏有点苦恼,“但是那个是国君赐给我的,好像也挺珍贵。我找了郑国公子,郑公子说,也不知道郑国商人那里还有没有。”
屈眳轻笑了下,他眼角眉梢全是盈盈的笑意,“没事,反正我已经得到比父亲更好的了。”
半夏抬眼,她只听到屈眳开口,“因为有你啊。”
他已经得到她了,至于什么宝物,那根本就不重要了。这世上还有什么宝物能和她相提并论。
半夏脸蛋微红,可是嘴角还是忍不住的弯了弯。她把手里的盒子递过去,“你看看吧。”
她还是第一次给他过生辰,自然要多费点心思,屈眳接了过来,发现是一只剑匣。
“是剑?”屈眳问。
半夏点点头,她对怎么送男子礼物几乎一窍不通,不过想起应该是送他们比较感兴趣的东西比较好,所以她就送他铜剑。
屈眳打开剑匣,看到里头的铜剑,拿了出来,仔细端详。
半夏为了这一把剑也是费了有些功夫,不过这剑能不能入屈眳的眼,她也不知道。毕竟她对这个几乎完全没有任何认识。
屈眳拔出剑来,手指在剑刃上轻轻摩挲,他甜头看到半夏欲言又止,灿然一笑,“嗯,是一把好剑。”说着,他拿在手里又看了好会,“你这剑来的真是时候,我到时候在沙场上用得着。”
“到时候你自己担心一点。不要受伤。”半夏轻声道,“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屈眳收剑回鞘,他把剑放回剑匣里,慎重其事收好。他过去,把她揽入怀中。
“不过是去宋国一趟,怎么可能有事。”屈眳话语含笑,“你也曾经和我出去一趟,哪次你见着我有事?”
屈眳两手从两边环上来,抱住她,学着她上次的模样,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拍着,好让她安心。
“还说,我听说有一次,你和左尹出征,结果病了。”
“那是病了,不是伤着了。况且哪次还是冬日,冬日下雨,原本就容易生病。那时幸好有你千里迢迢送药过来,不然我也不知能不能痊愈。”
半夏嘴角翘起,她抬起手圈住他的腰。他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外面把风的竖仆咳嗽了一声,屈眳反应过来,很是不舍的将她轻轻推开,“应该来人了,我先走,你在这里坐一会。待会可能你要和庶母们在一块。”
他压低声音,“若是觉得不喜欢,别搭理庶母们就是。”
巴姬殒命之后,那些原本有些不太老实的庶母也开始安安静静,这次不会有巴姬那样的刺头了。
他说完要走,半夏一把拉住他的袖子,“还有何事?”
半夏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她手指在他的唇上滑过,轻声道,“这个也是送你的。”说完,她嫣然一笑,伸手往他肩上一推,把他推开。
力道不大,也没把人推出多远。屈眳伸手摸摸嘴唇,他冲半夏笑,然后提着剑匣,“那送我更多,好不好?”
半夏一愣,她还没说话呢,就听屈眳道,“你不答,那我就当你愿意了。”
说完还不等她开口,径自离去。
屈襄办的宴会很热闹,半夏依然和女眷们呆在一块,这种宴会,她以前就出席过,只不过被巴姬给搅合了。现在想想,她还真的要谢谢巴姬。
宴会上,侧室们言笑晏晏,彼此敬酒,或者是看一看舞伎们的献舞。对于半夏,她们是忌惮且不敢轻易上前。维持着面上的和气。
“苏己。”廖姬举起漆杯,对半夏一礼。
半夏记得廖姬,她笑笑,拿起桌上的漆杯沾了沾唇,直接放了下来。
等到月上枝头,宴会才散去。
夜色已深,城中早已经开始夜禁,这个时候她是回不去了,她早已经知道要在宫邸里留一宿。熟门熟路的往自己的居所走去。
她的居所还在原来的老地方,不过经过几次修缮之后,她差点认不出来了。那屋舍简直和屈襄所住的宫室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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