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自己不知道。
半夏瞅着他受伤的地方,她对这些皮肉伤还是有点经验的。跳舞难免有些扭伤之类的,有时候学生们嫌弃去医院麻烦,只要不是很痛,没伤到骨头,都是自学推拿,拿着药酒自己揉揉就好。
不过她背包里可没有治这个的药。
半夏对上屈眳莫名期待的眼神,后脖子的汗毛莫名的起了一层,她干笑,“这个我先到外面等等啊。”
说着,她扭过头去,躲开瞬间屈眳变得有些哀怨的目光,让竖仆们进来替屈眳收拾。她自己就到寝室外面等着。
她把屈眳送到寝室里来,就已经算不错了,就算是现代,女孩子也不好扛着男生到卧室去的。太危险了。
半夏在外面老老实实等着,这期间屈襄派人过来找她,但是外面的雨实在是太大,离开不得,只能留在这里。
“明天会放晴。”半夏看着外面的雨帘,撑着下巴,“下雨之后又放晴,应该会比较闷热。”
也不知道屈眳身上带着伤会怎么样,可惜她当初就是出门旅游,背包里带着女孩子用的东西,还有一些应急药品,至于其他的,那就没了。
“有冰块吗?可以给他敷一敷。”半夏问竖仆。
贵族们有冬日藏冰的习惯。冬天里令人把冰块藏起来,等到夏天的时候再拿出来享用。
竖仆应了一声。
半夏站在那里,过了好会,才听到里面的动静平静了下来。屈眳让竖仆搀扶着出来。
之前被半夏搀扶着进来,再被竖仆这么扶着,两厢对比就格外明显。竖仆察觉到屈眳那不悦的心情,越发小心,就连呼吸都放慢了,免得撞到他怒气上去。
“怎么不躺着。”半夏看他出来了,下了一大跳。
“你伤在那里,应该也坐不了吧?”半夏说着,不由得往他身后看了看。屈眳不由得有些敛然。他咳嗽了一声。
半夏认真道,“你不方便吧?”
屈眳现在恐怕也就只能趴着。可屈眳居然当着她的面,坐下来了!
“父亲今日让苏己过来,所为何事?”
“左尹今日在渚宫看到我给国君排了个舞……”半夏说着见着屈眳的眼神倏地锐利了起来。
“苏己给国君跳舞了?”
半夏摇头,“我没有,是国君让我去教那些舞伎。我教她们,她们跳给国君看。”
屈眳的面色这才转好。
“伯昭真的没事?”半夏说着还是忍不住往他的臀背上看。
“……”屈眳原本打算说不碍事,的确也不碍事,除了疼点之外,也没什么,不过转念又改了主意,他浓眉微蹙,身子一动,似乎拉到了伤处。
半夏立刻到他身后,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他的腰身。隔着衣物也看不出什么来,她迟疑一下道,“要不然还是回去躺着吧。”
“躺着,怎么还能和苏己说话。”屈眳吸了口气,半夏想去看看,但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苏己有巫药,不知可以给我施用么?”
半夏红了脸,“没有治这种伤的,再说了,你伤在那里,我怎么好下手。”
说着,她低头下来,眼睛忍不住乱瞟。
“要不然,你先休息,我待会等雨小了,就回去。”
“苏己已经有段时间没见我了,回去了就见不到了。”屈眳说着,略略起身,不然脚跟压着臀部。
“……”半夏总觉得他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了,以前屈眳要面子,很容易生气,现在总觉得沉稳了点,但也有些说不上来的古怪。
“这话别说了。”半夏道。
屈眳看过去,见着她抿了抿嘴唇,“这话别说了。”
“……为何?”
“对女子说这话不好。”半夏想了想,觉得楚人性情直率,要是话说的委婉点,恐怕还听不明白,“你刚刚说的那些话,若是被其他女子听到了,说不定会误会的。”
“误会甚么?”
“误会你对她有意思啊?”
“我对苏己的确是有意思。”
半夏哽了一下,她看屈眳满脸认真,微微转过头眼去,“伯昭对别的女子也这么说的吧。”
话语含笑,像是不经意间调笑。
“苏己将我当成甚么人?”屈眳的脸色冷了下来,“是随意勾搭女子的浪荡子么?”他说着嘴角抿成一条线,“这话我就只对苏己一个人说过。”
话语含怒,很显然是生气了。半夏原本不过是开开玩笑,谁知道他还真的生气了。她坐在那里半点都不动。
外面雨声淅淅沥沥。半夏看到外面的雨帘,“斗氏的那个家伙,一定会把车给翻了。”
屈眳不答,只是两眼盯她。
过了一会外面的雨势停了,半夏立刻提起裙子就跑。半刻都不敢多留。
屈襄派来的人正在外面等她,看着她出来,送她回之前在宫邸里的居所去。毕竟天色已晚,而且刚刚还下了那么大的一场雨,道路泥泞不堪,也不好回去。
她就在屈氏宫邸里休息了一夜。
斗心回去的路上,走到半路,天降大雨,把他们一众人淋的狼狈不堪,不过眨眼间,道路上泥泞难走。一开始一会就能走完的路,花了好久才走完,等到家的时候,浑身狼狈,甚至头上的发冠都在大雨中被打的险些从头上掉下来,冠缨都结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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