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就开始学?”阿年难以置信地问道。
“哪里能让姑娘这样幸苦呢,只是叫过来给姑娘看一看,熟悉熟悉罢了。”
意思就是今儿不用学喽,阿年心头一阵雀跃。
只是还没高兴多久,玲珑那儿又给她泼了一盆凉水:“不过,姑娘总归是要学的,早点儿晚点儿都是一样的。姑娘学得快一些,以后参加什么诗宴花宴的,也能更得心应手。最重要的是,学会了,姑娘便能早日进宫见到皇上了。”
阿年想了想,觉得十分有道理。早日进宫,便能早日回去,极好!
“让那礼官进来,我今儿就学。”
阿年悄悄地握爪,为了早点回去,她觉得自己能够克服一切。
玲珑听罢,顿时觉得姑娘也是个急性子,便应声下去了。过了一会儿,她又领会了一个人来,身着青色宫服,形容端肃,从进门到行至阿年跟前,俱是面无表情,一步一步,像是那尺子量出来的一样。好像……很不好惹的模样。
还没说话,阿年便先有了两份胆怯。她没上过学堂,不知道学生面对先生是什么样的情绪,但她与她如今的心情,大抵是如出一辙。
玲珑左右看看了两眼,笑着同阿年道:“这位是崔姑姑。”
阿年弯了弯腰,毕恭毕敬:“崔,崔姑姑好。”
显而易见的局促,崔姑姑眯了眯眼睛,目光扫过阿年的脸,再是身段。那目光不带什么色彩,单单只是打量而已。
崔姑姑还了礼,半晌道:“姑娘是要现在就开始学?”
“……”阿年无声地呢喃出了几个字,她后悔了行不行?
这个崔姑姑,怎么和玲珑玲玉她们一点儿也不像,就连邓管家,都比她平易近人些,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姑姑?
然而先前的话都放出去了,再没有收回来的道理。阿年只能点了点头,默认了今儿开始学。
玲珑见状,朝着阿年行了一礼,带着一众丫鬟悄悄退下。她怕她们这些人在里头,会打扰姑娘学东西。出去的时候,玲珑回头看了一看,发现姑娘已经按着崔姑姑的要求站直了,开始学了。
玲珑看着姑娘的背影,深深觉得,她们姑娘可真有天赋。
她叩上门,掩住了里头的两个人。
一整个下午,就这样过去了,阿年,生不如死……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学规矩什么的,竟然这样折腾人。阿年躺在床上,揉着自己几乎废掉的胳膊,更加想回陈家村了。
在陈家村就没有这样的事。
正出神呢,那头突兀地响起一阵脚步声。阿年以为是玲珑她们,立马从床上起来,只是才往那头看了一眼,便怔住了。
像是做梦一样。
她早知道总有一日会遇见,只是没想到,会是此时此刻。
“阿年……”萧绎唤了一声,声音有些哽塞。
他在外头犹豫了许久,大抵是近乡情怯,离得越近,反而越不敢进来。只眼下真正见到心中所念之人,方才什么都顾不得了,他只想赶紧走到她面前。
阿年没动,她定定地看着萧绎,眼里有些许陌生。
三年里头,她很少让自己想到他,渐渐的,连阿年也觉得自己应该是早就忘了。忘了也好,毕竟这是个没有良心的白眼狼。阿年看着萧绎,他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高了许多,也沉稳了许多,不再是三年前的少年郎了。
唯一不变的是,还是这样丑,还和从前一样啊……
她本该是怨恨的,但真看到了人,反而提不起怨恨的劲儿了。阿年顿时觉得索然无味了起来,垂下眼眸,静静地站在那儿。
萧绎却已经走到她面前:“瘦了。”
他抚摸着阿年的脸颊,轻轻呢喃。这是活生生的阿年,就站在自己眼前。从今往后,他也再不必通过密信来窥探她的生活了。萧绎心中忽然满足了起来,轻轻将人拥住,“也漂亮了。”
漂亮得不像话,跟他想象中的一样。
“三年了,我一直都在想你,想回去,想看到你。”
骗子!阿年心一疼,忽然挣扎了一下。
萧绎面露迟疑:“怎么了,是我呀,你不认得了?”萧绎觉得阿年绝对不会不认得自己。
阿年不看他:“你是哪个?”
声音小小的。萧绎以为她在说笑,或者还没有原谅她,遂说着她的话往下说:“我是萧绎,记起来了没?”
“萧绎,大齐皇帝么?”
萧绎心中忽然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一时都涌上心头,说不出口的滋味儿。他这才注意到,自打见到他,阿年都没有露出一个笑模样,她还在怨他,萧绎不敢再碰阿年了,可是他也不想离开她的视线。
“阿年,当初不告而别,是我的错。”
阿年勾缠着手指头,也不说话。
“你别这样,阿年。”萧绎放软了姿态哄人,毕竟错的人一直都是他,“我本想着晚些时候再走,可是当时的情况已经容不得我犹豫了,那高忱已经派人来杀我,若不是因为我的侍卫率先赶到,只怕那日我们俩都会凶多吉少。”
“那时我才恢复了自己,知道自己身份特殊,注定不能久留在陈家村。一旦被人发现,不仅是你,连整个陈家村的人都会被拉着一块儿陪葬。那日我本该与你道别的,为想,竟然遇到这样的事……终究是我不对,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我也都认了。往后,我会好好偿还的,不论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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