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星冷越过席汹走了之后,席汹这才回过神来,转头望了一眼前方那道纤细的背影,目光中浮现一抹不可思议。
不是殿下灌醉了她,而是她灌醉了殿下?
……
妙星冷离开了齐王府之后,本想回将军府去收拾东西走人,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阵细小的破空声,她眸光一斜,瞥见那飞来的东西是一颗小石子,伸手就拦截了下来。
截下来之后,她转头看了一眼石子飞来的方向。
约莫三丈之外的地方,停靠着一辆马车,一只修长的手正把马车的窗帘掀开。
下一刻,白皙俊美的面容映入眼帘之中,那人唇角挂着温和的笑意,可不正是白湖幺?
妙星冷见此,走上前去。
“老狐狸,你怎么来了?”她说着,掂了掂手里的小石子,“你下次能不能换个斯文点的打招呼方式?隔得这么近,喊一声不行吗?非要扔东西。”
“在这大街之上呐喊,有损为师德高望重的形象,你明知为师是谦谦君子,哪能大呼小叫?为师扔的东西就这么点大,你若是接不住,那就是废物。”
“行,你理由好,不跟你争。”妙星冷道,“有事么?”
“上马车来,为师跟你细说。”
妙星冷闻言,上了马车。
这一上车,她一眼就看见白湖幺身边的东西。
用雪白的布帛包裹着,看上去是个细长的物体,她第一反应是:一把剑。
“老狐狸,这个……”
她正要询问,白湖幺已经给出了解答。
“雪鹰剑。在昭国,只要是对刀剑武器有兴趣的武者,大多都知道此剑的存在,这把剑,是百年前的第一剑客铸造,极为轻便灵巧,剑身单薄,削铁如泥,当今世上,许多人追求此剑,不仅仅是看中剑的本身,也是对高手的一种敬意。”
妙星冷挑了挑眉,“你何时藏了这么一件好东西,该不会是要拿来送我?回头我试试这把兵器称不称手。”
正如王羲之的墨宝有钱难买,顾恺之的画作千古流传,名人的东西总是具有特殊意义,让趣味相投的人渴望收藏。
“这把剑不是拿来送你的。”白湖幺慢条斯理道,“它所能发挥的作用可不小呢,为师今日割爱此剑,你可要记着为师的这个人情。”
“此话何意?”
“亏你还说对谢将军有好感呢,你连他的喜好都不知道。所有的兵器里,他最喜欢剑,他如今所用的佩剑也是一把名剑,而那把剑的名气比起雪鹰剑,低了可不止一个档次。为师知道你心里对他存着愧疚,毕竟是你欺骗他在先,你总会想着补偿他罢?这把雪鹰剑送给他,你这心里能好受点。”
妙星冷将他的话听在耳中,受宠若惊道:“老狐狸,你竟然变得如此善解人意?”
回应她的,是一记拳头。
白湖幺在她的头上轻轻敲打了一下,“你这没良心的丫头,难道为师在你心里就没点人性吗?有许多事情不愿帮你,对你来说是一种磨炼,你的躯体若是受伤了,为师还真不太心疼,可你这颗心要是消沉了,为师就得给你治治了,省得你无精打采,连偷盗的本事都退步了。”
“老狐狸,你还真是了解我啊,你知道我对谢将军心存愧疚。”
“你那点心思,怎么瞒得过为师?谢将军可没亏待过你,你要是还能心安理得地偷东西,那就不是你了,你这个人,就是不够狠心绝情。”
“人就该有情有义有血有肉,做甚要绝情呢?”妙星冷抓过白湖幺身边的那把剑,笑道,“老狐狸,谢了。”
说到这儿,她叹息了一声,“我知道自己不对,可是为了冰清,我不得不欺骗他,我明知有错却没法挽回,尤其是在他知道真相之后,他选择了放过我,总觉得更对不住他了。”
“他竟然知道了?还原谅你了?”白湖幺面上挂着不可思议。
“不,他没原谅我,他让我走。放过我不代表原谅我,他当然还是责怪我的。不过——这把剑送给他,他或许能消点气,我这心里也能舒坦一些。”
“要是他谅解你了,那可就是为师的功劳,为师这个人情你必须得记着,找机会要你还。”
“好好好。”
“对了,还有一件事。门口大榕树的鸟窝下面绑上了一根红绳,你曾说过,这是外人联络你的标志,我出门时看到了红绳,便去鸟窝下面找,还真就找到了一封信。”白湖幺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了一封信件,递给妙星冷。
“第一次被谢将军追赶的时候,巧遇了一个盗贼团伙,算是我运气好,那伙人帮我脱身了,就给他们留下了联络方式,让他们有需要时找我,这信应该就是他们写的。”
妙星冷说着,打开了信。
果然,对方称呼她‘猫哥’,署名是——
曾经救过您的无名小贼。
这署名显然是在提醒她,怕她忘记了自己被救过的那件事。
内容也十分简洁,大致意思就是快过年了揭不开锅,希望她这个前辈传授点经验,或者干脆带他们策划一场行动,他们愿听凭使唤。
见面的地点与时间,定在明天中午,万花楼。
这个万花楼,就是她和那伙盗贼初次相遇的那家青楼。
妙星冷收起了信件,悠悠道:“老狐狸,我大概快要组建团伙了。”
“组建团伙?准备当老大吗?”
“除非有人本事比我大,不然,这个老大我就当定了。”
“有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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