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画上的背景是一片绿竹林,竹林中央伫立一座无字坟墓,坟前点着三炷香。
坟墓周围画满杂草,杂草的高度甚至高出了坟墓。
整幅画看似简单,所用笔墨不多,最引人注意的,就是空白处的题字。
赠齐王:
吾之故友狠似卿,如今坟草密成林。
寡妻床头卧醉汉,遗子空腹泪满襟。
劝君莫学吾故友,举头三尺有神明。
多行不义必自毙,多种死法等候卿。
围观众人不禁冷汗连连,有人念上了一两句,便打住不敢再念。
这这这……
这首诗摆明了就是在咒人。
似乎还带着一点暗示的意味。
“昨天这通缉令边上挂的画,分明是齐王在审讯女刺客,这才过了一晚上,新的一幅画就覆盖上来了,很显然,就是那女刺客的挑衅啊。这座无字碑,是否在暗指什么?她想表明的意思是,她不会放弃刺杀齐王?”
已经有文雅书生在试图解析作画者所表达的意思。
有人附和道——
“不错,与其说这幅画是在警告,倒不如说是一种通知,作画者讽刺齐王为人狠辣,更是诅咒齐王死后,妻儿下场悲惨,这刺客实在丧心病狂,目无王法!”
“这刺客不除,天理难容啊。”
妙星冷老早就拎着一袋包子在通缉令附近走动,一边吃着,一边聆听路人的评价。
这事传得越远越好。
传到那齐王的耳朵里,没准能气得他七窍生烟,食不知味。
他在画上表达想拿油锅炸她,她怎么就不能在画上咒他了?
有来有往而已。
赋诗一首赠予他,让他去好好品味品味。
至于路人的评价,她选择忽略。
“岂有此理!”人群中有一名男子低斥一声,走到了画纸面前,伸手将整张画撕了下来。
由于画的背后是粘着胶水,原来那幅齐王打刺客的画也被一并撕了下来。
“都别看了,散了散了!”那人说着,将手中的画纸折叠起,转身离开。
妙星冷望着离开的那人,心里猜着,应该是齐王府的下人,否则不至于情绪这么激动。
他把画撕回去,应该是给齐王看的。
这样很好。
妙星冷心情愉悦地继续逛街,心里盘算着,进入谢将军府的办法。
这一次她可不会再贸然闯入,她希望能有个光明正大的身份进入,这样才有更多的机会找灵芝。
如果又是半夜做贼去偷,就怕找不到地方,还为自己添了几分风险。
得细细谋划一番了。
……
“殿下,那女刺客简直是无法无天,不知死活!”
“嗯?她又做什么好事了?”
“殿下您昨天画了一幅画贴在通缉令边上,让民众们看她的丑态,今天一早,就有一张新的画覆盖了上去,画上的内容简直……令人发指。”
“她这么快就有回复了吗?”
卓离郁此刻坐在书案之后,提笔挥墨,画一幅新的画作,听着下属忿忿的语气,抬起了头,“画带来了吗?”
“带来了……希望殿下能有些心理准备,可别让这女刺客给气坏了。”
“拿来。”
画纸到了手上,卓离郁摊开了。
认真浏览了一遍画上的内容,他的脸上并没有出现气愤的情绪,反而勾唇笑了。
那笑容没有一点儿温度,异常寒凉。
早就知道那女刺客胆大包天,敢于挑衅,现在看来,还是个很不服输的性格。
睚眦必报。
这一点倒是跟他很像,他也就能明白对方的心思。
就算见不着面,也要通过一些方式,气自己想气的人,以此来达到让自己心情舒畅的目的。
他手下的人看到这幅画,火冒三丈,可他本人还真就没有多大的火气,反而加强了他想要抓住女刺客的决心。
上次那两鞭子,或许是让她学乖了,她人还在这帝都之内,却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就连唯一可能知道她去向的掌柜夫妇都消失了。
他应该再想个什么样的法子才能把她钓出来呢?
她的目的既然是杀他,那么应该还会找机会再来行刺,他是不是应该给她一个机会?
……
一晃眼到了中午,妙星冷在一家酒楼用饭,一边吃着菜,一边听着周围的人闲谈。
她常常在这茶楼酒楼晃悠,这附近几条街道上大大小小的新鲜事也都有所耳闻。
这一回,让她听到一件不得了的事。
“最近这帝都里的告示可真多啊。除了一直以来朝廷悬赏擒拿飞天大盗的告示之外,还有齐王府悬赏捉拿女刺客的,上个时辰又来一个,谢将军府重金聘请大夫的,随便一张告示,悬赏金都高得让人眼馋,可惜拿不到。”
“可不是么,这飞天大盗和女刺客不是一般人能抓到的,将军府聘请大夫的这个赏金,可能会更容易拿到些?”
“想得美,告示才贴出去半个时辰,已经有好几十名大夫去了,结果还不都是两手空空地出来,这些赏金都没那么好拿。”
妙星冷听到这儿,眸光一亮。
将军府聘请大夫?
她起身去柜台结了帐,离开了酒楼,在街道上晃悠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那张告示。
告示上说,谢家老夫人心痛病犯,是多年的旧疾,平时靠着吃药都还能控制得住,这两天犯起病来食不下咽,情况比从前糟糕许多,希望有医术高明的大夫前去治疗,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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