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测无误,尸体果真是被人转移到工地的,可惜蓄水池边没装摄像头,罪犯或许事先踩过点,专门选择这块盲区弃尸。
齐云和工头惊疑议论,随即听老板做出解答。
“这是栽赃陷害,不然荒郊野岭哪儿抛尸不好,干嘛非得扔到我们的地盘上来?他们想让外界以为工地死了人,顾客们听了忌讳,就不会来买房子了。”
这损招也只有农村的愚民想得出,她轻松圈定嫌疑人,进而追索他们的全盘计划,等祝奇伟来对过口供,多半就能水落石出。
“齐经理,你快去找件衣服给这大爷穿上,祝奇伟就快到了,让他看到我们扒了熟人的衣服,还让他光着身子,会生气的。”
齐云想得周道,已让人去工棚用红包换来一套旧衣衫,又塞了几个红包给在场的工头民工,指挥他们替死者换装。
不一会儿,祝奇伟到场,看到仰卧在木板上的死尸,他接连拍腿哀嚎,眼泪滚滚直下。
“丁大伯,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崔明智扶着他劝其节哀,并催促他向帅宁解说前情。
帅宁让人搬来凳子,请证人坐下说话。
祝奇伟忙乱半日,也教眼前的奇事搅得云里雾里,好在教师思维清晰,还能理出头绪。
“丁大伯是我们村的五保户,本该吃低保的,名额被皮发达塞给自家人了,七十多了还得自己下地种口粮,上个月干活儿摔了一跤就再没爬起来。去镇医院看过说是脑中风,开了药方让去城里的大药房买药。村里只有我和另外两家人肯管他,上次送我爸去东兴复查,还顺便帮他拿了药,这事茹薇妹子也知道。”
叶茹薇想起前情,点头证实:“是,当时那药还是我帮忙买的。”
那会儿听祝奇伟提及,她就预感这中风老人凶多吉少,贫困农村的孤寡老人多为寒蝉秋虫,往往在贫病孤独中死去,遇上祝奇伟等好心人照拂已属幸运。
祝奇伟哀叹:“那药吃了也没多大作用,我们亲眼瞧着丁大伯的身体一天天垮下去,前天再去镇医院请大夫,大夫来看了一眼就说没救了,直接让准备后事。我和另一个姓冯的大婶轮流守着他,今天下午丁大伯还清醒了一会儿,嚷着要喝甜米汤。我回家去熬米汤,我妈说恐怕是回光返照,让我们趁早帮他把衣服换上。我爸和丁大伯交情深,知道他没体面衣裳上路,就把茹薇妹子送他的好衣服挑出来给他装裹。果然我回去喂丁大伯喝完米汤,不到十分钟他就晕过去了。我赶紧帮他擦洗换衣,又守了一个多小时人就走了。当时我还特地看了表,是下午五点四十七分。”
其后他回家报讯置办丧事用品,大约在6点离开丁家。说明案犯是在6点到8点这段时间转移尸体,帅宁问他:“当时村里除了你,还有谁知道丁大伯死了?”
祝奇伟已认真回忆过:“我回家路上遇到好几拨人,都跟他们说了。丁大伯这辈子太苦,死得冷冷清清,我想至少走的时候能多些人去送他,大伙儿凑凑分子帮他把丧事办热闹点。”
消息广泛流传,那那伙人的嫌疑就更大了。
帅宁问齐云:“白莲村的工地就设在村子的出入口吧,那附近有监控吗?”
花果岭项目刚遭村霸勒索搅闹时,她便授意齐云在各个工地附近多安装摄像头,路旁的要冲地段更别落下。
齐云火速取回本日的监控录像,帅宁带领崔明智等人播放6点以后的部分,往来出入的车辆行人还不少,看到7点35分36秒时,祝奇伟突然伸手指向屏幕里一辆白色皇冠车。
“这是皮飞跃的车!”
帅宁忙让暂停,问他是否确定。
祝奇伟惨遭皮飞跃迫害,神行知己知彼方能报仇,长久以来极力摸底,别说日常使用的座驾,就是皮家养得鸡鸭,他也记得清公母。
“没错,绝对是他的车。”
帅宁让齐云把这里的监控也调出来,挑8点以后的查看。
8点04分10秒,工地西外侧的公路上一辆白色轿车如幽灵闪现,祝奇伟的食指又率先戳上去,恨不得用一指禅按死车里的人。
“看,又是皮飞跃的车,他们晚上来过这儿!”
时间吻合,也有作案动机和作案条件,余下的事该交给警方了。
帅宁拿起手机打开通讯录,点中卢平的名字。
现在就让他兑现刚才的话,他一定很乐意吧。
作者有话要说: 宁总自作多情了,卢平没被全泡发,顶多半发
第五十八章
“卢书记, 事情就是这样的, 您能帮我吗?”
帅宁向卢平讲述经过,请求他敦促县公安局立即派人过来就地进行尸检, 以确定死亡原因和死亡时间,再对嫌疑人皮飞跃实施拘捕审讯。
卢平认为她处置得当,提醒:“嫌犯既然想嫁祸, 说不定会利用新闻舆论, 你最好提前防范。”
帅宁欣喜:“你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已经派崔助理回东兴找媒体了,赶在那边下手前把这事对外曝光。卢书记, 我们想问题这么默契,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卢平笑了笑,问:“你料理完那边的事后还回鹊州吗?”
看样子想继续先前未完的约会,帅宁也巴不得马上吃到嘴, 但鱼儿一咬钩就不能急着拉线,得来一段张弛有度的收放才能确保他不脱钩,于是反过来钓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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