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彦书猛地看向林寒星
那眼神,仿佛她是头张着血盆大口的巨兽,只要被她盯上,定是有去无回
林寒星任由他打量。
漫不经心拨弄指上戒指,欣赏着在座每个人表情。
十八年了。
林家表面光鲜亮丽,内里腐朽不堪。
甚至连根基都已撼动。
她稍稍一拨弄,却已是地动山摇,真是
无趣啊
“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钟婉儿泪流满面,扭头看着老公,她嫁给他这么多年,旁人挑不出半个错字,就连他的窝囊与懦弱都忍了下来,他还有什么瞒着她
林彦书哆嗦着唇瓣。
眼神闪烁,半响没说出一个字。
“说话啊”
啪的一巴掌,钟婉儿怒急甩在了林彦书的脸上
随后接连几巴掌,像是发泄着心头压抑,一下接着一下
没有人说话。
或者说,没有人敢说话。
林寒星无声勾唇,眼底尽是刻骨讽刺。
怒极之下,钟婉儿没有克制住自己力道。
她不断回想起自己这些年来因着没有给他生下个儿子所承受的压力,因着到处寻医问药成为江城各家夫人口中的笑话,因着接连几次试管的心理与生理上所承受的痛苦。
他们林家
他们林家欺人太甚了
林彦书的嘴里和鼻子很快出了血,可他依旧闷头一声不吭。
就连鼻梁上的眼镜都变了形。
林娇娇惊恐的看着自己父母。
“哦对了,我忘了说。”
半响,在确定小叔那张脸已经没法儿看后,林寒星终于凉凉出声。
“这七年来,你曾经做过五次试管,其中有两次是成功了的,很可惜”
林寒星说着,姜喜宝将准备好的资料复印件放在茶几上。
“林小九”
现如今,林又琳的心里只有不安与恐惧。
她为何什么都知道
钟婉儿现在脑袋里只有嗡嗡声响,除了林寒星的声音外再也听不到任何动静。
她扑回到茶几旁。
颤抖着手将资料拿在手中,来来回回仔仔细细的,像是要将每个字都看清楚。
“为什么为什么”
钟婉儿茫然抬头,就这样看着林寒星冷漠淡然的脸。
红肿的眼眶里尽是无助与凄苦。
“小九,算小婶婶求你,你告诉我好不好”
只听噗通一声,钟婉儿就这样跪在了林寒星的面前。
双膝不断向前挪动。
直至双手终于碰到了林寒星的膝头。
这一次,林寒星并没有推开她的手,反倒是以着薄凉眼神居高临下看着她。
“那我也问你件事好不好”
林寒星身体突然微微前倾,就这样面对面的同钟婉儿对视。
在这个家里。
林彦书看似懦弱没脊梁骨,可他却有个最好优点,那便是守口如瓶。
整个林家,反倒是钟婉儿
才是最好的突破口
钟婉儿睁着大眼,眼泪一颗颗的自里面砸下来。
“你问,我什么都说”
听到这话,林又琳猛地起身,头皮都要炸了。
作势就要将钟婉儿从地上拽起。
可是连靠近都没靠近,整个人就被面无表情的哑叔挡住了去路。
林寒星目光落在林又琳脸上,眼神狂狷。
纤细如玉的手指伸出,就这样精准的钳住钟婉儿下巴,猛地抬起。
甚至看都没看她一眼。
“当年”
林寒星红唇一张一合,看在林又琳眼中与吃人的野兽没有太大区别
“是谁长期给我父亲下了慢性药物”
轰隆一声
仿佛晴空里突然的霹雳惊雷,炸的在场每个人头皮都跟着发麻起来
就连林又琳自己都没发现。
她在颤抖。
不受大脑控制的颤抖
“你要说出来,我就告诉你真相”
林寒星慢慢将头扭回到钟婉儿那儿。
现如今她有多可怜,可是当年,他们每个人都是杀害她父母的刽子手
钟婉儿整个腿都软了。
怎么也没想到她会问这件事,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的下巴还被林寒星控制着。
疼。
可是,却比不上被人当傻子似的蒙在鼓里这么多年的疼。
唇瓣张合,在就要发出声音的时候
“是我是我当初让林娇娇在那儿撒的油也是我让你次次试管失败”
钟婉儿差一步就要说的时候,林又琳突然大吼出声
林寒星手指微顿。
轻笑着松开了对钟婉儿的钳制。
只听到嗷的一嗓子。
钟婉儿整个人像弹簧似的朝着林又琳扑去,疯了一样。
林又琳一时不察,被她长长的指甲抓伤,在脸上留下五道痕迹。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害我”
林寒星轻捻着指尖钟婉儿脸上厚实粉底,眼底划过些许厌恶。
哑叔递了张湿纸巾给她。
面无表情的脸上难得浮现出担心与复杂的情绪。
林寒星朝着哑叔淡淡笑了笑。
看他们狗咬狗的时候,她可
真开心啊
别墅内大乱,佣人躲起来大气都不敢出。
心里隐隐有所担忧。
林家这是要玩了吗
“你高兴了吗你满意了吗”
林娇娇阴恻恻的语调声响起,整个人就像是鬼一样的飘忽在那儿。
她的眼神里,愤怒里还带着深刻仇恨。
“林娇娇,你为了那么点儿股份与动产不动产将主意打到自家人身上时,难道就没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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