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前面的简温, 跟着下了车,外间依旧是闷热的天气, 她穿着长袖长裤,空荡荡的衣衫衬出玲珑的腰身,绒绒的短发衬托着白~皙小巧的脸庞, 从后视镜看上去,皱着眉头、像一只热的头昏脑涨眼睛湿漉漉的小狗。
阿辉办事很速度,况且是亮出简家人的身份,所以即使在这片并不属于他们的街区,还是很快借到了地方。
姜鹿尔跟着李雪音,走在街上,听得她不住骂那简瑜:“哼,分明就是哄我——哪里有半分打仗的样子;哼,就是在讹我;连简艾也跟着她哥哥学坏了——对我也不老实,要不是今天出来……”
不远处的街道上,一个年轻的男人跪下来吻另一个男人的脚,站立的男人手上戴着的是亚麻线,意味着他是刹帝利高种姓,这是这片势力所有者所遵循的教义和文化,所属高种姓的低种姓见面的吻脚礼,对他们来说,脚是非常不洁的部位,亲吻肮脏的脚,那便意味着对对方完全的臣服。
姜鹿尔觉得有些刺眼,别过头,已经到了他们借用的建筑前。
这原是一处华人的住家,现在已经易主。走进巴洛克风格的屋子,里面非常宽敞,厚重的红木家具四处可见,但是上面不伦不类又放了各种雕像。
屋子的主人是个刹帝利贵族,阿辉称呼他为安纳克先生,他的妻子体型丰盈,带着两个捧着水盆布巾的女仆过来,预备服侍李雪音。
姜鹿尔不解,但是李雪音长居此地耳濡目染还有一知半解,顿时有些尴尬。
她知道这两个女仆都是来服侍她如厕的,这是这些刹帝利一类贵族的享受,也知道拒绝她们的服务不是一句两句的事情,只无奈眨眨眼拉着姜鹿尔同女仆去了。
绕过屋子里面的天井,阳光照进来,姜鹿尔注意到那些门扉上还有珍珠贝母镶嵌的海棠花图案。客厅外隐隐传来寒暄和说话声,机会是很好的。
李雪音扯了扯姜鹿尔袖子,任由那两个垂头前进的女仆继续向前,她们顿下脚步,然后迅速闪进最近的房间。
果不其然,喧哗一会就响起来了,顺着走廊快速向着相反方向而去。
两人立刻打开房门,等到他们回过神找过来的时候,她们已经到了门口;而等他们想起来关上门的时候,李雪音已经胡乱裹着一身顺手取来的纱丽出了门。
她本想掩盖自己那一身娘惹装,结果却适得其反,这样鲜艳的颜色,立刻引起了行人的注意,往往来来的人有意无意看着这两个娇俏的女孩子。
留在车中的简温也发现了不对,跟在后面的几个护卫立刻下车。
李雪音顿时急得一头大汗,越急峇迪沙笼裙跑不快,连纱丽也束手束脚,姜鹿尔果断蹲下来,拉着裙摆一撕。
她的行动顿时利落多了。
“站住、站住!”追赶的人越过人群,一边喊着一边追过来,生怕逃跑的人不知道似的。
姜鹿尔拉住李雪音的手,拼命向前跑着,过了这条街道,在前面的转角处,就是一片聚居区,从狭窄的小巷子跑进去,想要藏住两个人还是很容易的。
李雪音的纱丽跑掉了,鞋子也掉了一只。
她叫起来:“我的珠绣鞋——”
用一千多颗比米粒大不了不少的珠子用绣线一颗颗绣在鞋子上,珠子是简瑜从荷兰人手里买到的,为了这只算不上完全成功的鞋,足足花了她四个月——
“不要管鞋子啦。”姜鹿尔着急,“他们追上来了。”
比被人群拖延了速度的保镖,汽车的轰鸣声是更迅速的存在。
姜鹿尔满头大汗扯住妄图去捡鞋子的李雪音,四周的人很多。
如果这时候那些保镖在后面叫一句:“捉住她们有赏。”姜鹿尔毫不怀疑他们会一拥而上。
李雪音终于捡到了她的鞋子,她拎起来,赤足踩在地上,烫的她脚心一阵一阵疼。
“我们被发现了啊——”她沮丧,越过最宽的街道后,李雪音有些吃不消,大口大口喘气,“我跑不动了……”
“都怪那个姓简的,天天叫我吃那么多,我胸口颠得好疼。”她捧着心口,踉踉跄跄跟着姜鹿尔。
“雪音小姐——马上就到了,你不是想要去找找你的父亲和家人吗?走啊……”
李雪音看着狭窄的小巷子,地上脏兮兮的泥土和垃圾,漆黑的巷道和里面看不清前路的弯曲,皱眉。
“里面好脏……”她迟疑。
“雪音小姐!”姜鹿尔好气又好笑,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喧嚷和争执中,突然响起砰然一声巨响,紧接着是第二声,漆黑的烟从远处的山腰冒起。
是花河(火箭炮)的威力。
街道上的人一下愣住了,下一秒,尖叫和惊恐立刻蔓延。
而抢占了优势的车辆更快开过来,间或有闪避不及的人被车辆撞开。
又一声更大的炸裂声响起,隐隐的枪声在山谷之前回荡。
李雪音面色大变,她吃惊看着姜鹿尔,姜鹿尔同样看着她。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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