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长长的尾巴绷直,身上的毛隐隐炸起。
邱铭恩眼睛一定。
得到消息的田管家和李斯函走了过来, 用眼神示意旁边带路的人退开,李斯函摆出了主人热情的仪态:“邱小姐是有什么需要吗?”
邱铭恩一见这温和态度,底气霎时足了几分, 多年的察言观色练就了她极好的避重就轻反应:“二少爷,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今日的黑果鸡里面出了不干净的东西, 我家夫人吃了身体有些不舒服,我便来替她瞧一瞧。”
李斯函人如其名,斯文俊秀, 况且还是李家的二少爷。
邱铭恩几乎不自然的,声音立刻低了几度,只恨不得掐着嗓子说话。
见李斯函皱眉,她委屈看过去:“我也是一片好心,知道这事张扬不得,这才偷偷过来,看一看,如果找到问题回头与我家夫人说一说,对症下~药,这事情也就过了,可他们,偏偏拦着我。”
李斯函顺着她委屈眼神看过去,姜鹿尔扶着昌阿伯坐在地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坦荡荡看着他们。
他几乎毫无自觉的,眼神柔和了几分。
邱铭恩注意到李斯函看姜鹿尔的眼神,撇了撇嘴,这年生,不仅要防女人,连男人也不能掉以轻心,她顿时对这个原本就看不顺眼的少年生出更大的反感来。
但是那老头脸色实在太难看了,邱铭恩不得不解释。
“这还不算,我不过是因为那老头……伯杵在前面,怕撞上他才轻轻避了一下。二少爷,要真是我的事,我就是道歉负责也没什么。”她说的真诚又流畅。
昌阿伯大约回过些神了,强撑着站起来,面如金纸,颤着嗓子道:“二少爷,没事——我没事。”
姜鹿尔心里气不过,刚要动,昌阿伯在她胳膊上按了一按,缓缓摇头。
她忍着气没动。
李斯函自然打算息事宁人,妹妹的成~人宴会上,闹出什么都不会是李家的光彩,况且还和这样一道关键的菜有关系。
他正待打圆场,远远的,一个慢条斯理的声音传来。
“不知邱小姐打算怎么负责?”,声音带着低沉温和,却有无形的力量在其中,“从你站的位置到昌阿伯倒下的位置,两米二尺,你的轻轻一避,足够将百斤以上的老人攘到在地,邱小姐——果然好力气。”
姜鹿尔扬眉,看向似笑非笑的程砺。
“你!”邱铭恩气结,看看姜鹿尔又看看程砺,“你们都是一伙的,自然,你要帮她说话。别说到一边去——你们的丫鬟可说了,我们桌上的黑果鸡是一个伙夫做的,现在菜里有毛发,是不是应该给个说法?就算邱家财气不如李家,可也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
“看出来了。”围观的厨娘中不知道谁嘀咕了一声。
有人低低笑起来。
邱铭恩脸一阵白一阵青。
程砺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身高形成强大的压迫,英俊的脸庞近在眼前,他好整以暇看她,“毛发?邱小姐这话说的就像自己不曾长头发一样,就算有毛发?夹菜的人,吃菜的人人人都有机会。没有十足的证据,邱小姐这怕是强词了。”
邱铭恩气结,她的眼睛看向姜鹿尔肩头的暹罗猫,冷笑一声:“证据,这野猫就是证据。定是做菜时候它窜上台面,那几根黑猫毛才掉了进去……呕。”她的惺惺作态既顺畅又逼真。
“邱小姐,你口口声声说菜里有毛发,请问毛发在哪里?”程砺问。
邱铭恩摊开手,赫然两根短短的黑色毛发躺在手心。
“哦?”程砺低头,似乎没看清,邱铭恩胜券在握,将手抬高一点,她一看那黑猫的模样就知道赖它赖定了。
“呼~”温热一口气喷在掌心,只是一瞬间,邱铭恩手心什么也没有了,她满脸震惊:“你!”
“你竟敢!”
“这样的毛发多如牛发。”他手掌翻转,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刀,锋刃阴寒逼人,邱铭恩只觉脸庞一寒,手掌上顿时多了数十根细细碎碎的断发。
“比如这些。”程砺温和亲切,但是此刻,即使他嘴角仍然带着笑,邱铭恩却感到了彻骨的冷寒。顺着脖子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密密麻麻冒出来。
“大胆,你一个下人,竟然,竟然敢对本小姐……”她嘴唇哆嗦,有点结巴起来。
程砺不疼不痒看着她笑:“你以为我是李家的下人,我以为小姐是邱家的淑女——看来,我们都错了。”
他慢慢冷下眉眼:“昌伯虽在李家做事,但确实我的叔伯,对他不敬的人,得要先问问我。”
这样的话直接将姜鹿尔从这场冲突撇开,而且偷偷转换了矛盾点。
听到此言,昌阿伯感到姜鹿尔抓~住胳膊的手微微松开,似乎同手的主人一样轻轻松了口气。
李斯函闻言呵呵两声,这才事后诸葛亮般上前来介绍这位简家带来的“客人”,又说昌阿伯虽在此做事,却也是父亲的同乡云云,便看在看父亲的面上不要和老人家计较。
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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