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问,“那小宇说请约瑟夫先生为初恋设计的对戒是在您这里吗?”
……晏若愚决定不回复这个问题。
又提醒她!上次常望宇给她她没接以后,就再没提过这茬。后来“与卿”做出来以后,常望宇就满脑子只剩下婚戒了。
她一直没想起从常望宇那儿拿回来,这会儿才突然明朗,“与卿”是婚戒,虽然听起来好像更重要,但既然他俩都没到能扯证的年龄,那就毫无意义;“填白”是恋爱期间的情侣对戒,她不收就意味着……
也不至于就为个戒指她没拿回来的事儿就心神不宁的吧?晏若愚正莫名其妙,脑海中蓦地闪过常望宇上次参加舞蹈比赛时把“和鸣”挂在脖子上的画面。“和鸣”送给他已经十年了,他居然还贴身带着!难道,难道是因为……
她之前说“我是谈男朋友又不是养儿子”这句话虽然是诛心,倒也算是暴露了他们的相处模式。尽管常望宇比她大几个月,但事实上很多时候两人都是一种“姐弟恋”的状态——尤其是常望宇这种在外必须圆滑世故的职业,也只有在亲人面前才能放下心里防备,晏若愚私心里也很乐意守护他的孩子气。
可是仔细想想,常望宇私底下是个软萌软萌的性格,这一点是很像孩子,但却又不像十来岁的男生在心爱之人面前坏兮兮的,倒是总被她恶作剧欺负——反倒是黏着她的那股劲儿有点依赖的意思?
晏若愚打了个寒颤。依赖,而且很明显是对女性的依赖。如果是恋母情结,那应该是一刻都离不开母亲,而常望宇小时候身体不好正可能的确是受姜祎照料会很多。既然他说四岁开始学舞蹈,那他被姜祈带走时应该不会晚于四岁。小孩子最能察言观色,姜祈又不是个心思细脾气软的人,常望宇幼年岂不是一直处在一种“为什么爸爸妈妈都不要我”的情绪之中!
所以才会对各种各样有象征意义的东西怀有执念。这个是哥哥送的,这个是望眉给的,这个是……若愚还回来的情侣对戒?
晏若愚感到一丝头疼,行吧,哄孩子去吧。
晏若愚的工作室,设在白家酒店和故人居之间的一间复式房里。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个个都想开咖啡厅,晏桓闻言就买了这套房。如果晏若愚大学毕业后想回兰州,开咖啡厅也是个安稳选择。现在晏若愚站在一楼的艺术展厅,看这里一如咖啡厅的装潢设计,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穆冶、屈非臣的办公室都在二楼,穆爷最近还在研究那一沓子设计原理著作,老坛与秦腔就在一楼负责招呼。当然,晏若愚平日里不在兰州城,办公室空着就空着。这几个在兰州的是半天轮班,时间正好能调开。屈非臣每天守在办公室跟各路牛鬼蛇神打交道,心情愈发好起来。至于穆爷,等她什么时候动手画图了,再来工作室上班也不迟。
这会儿常望宇本来在展厅里东看看西看看,突然见晏若愚一脸严肃地说有事找他,只好跟着上楼。现在已经是晚上,晏若愚办公室没开灯。窗外的零星灯光透进来,常望宇心里一阵悸动,“若愚。”
“哎,”晏若愚笑声压得低低地回答他,“在呢。”
“你,你干嘛啊,”常望宇呼吸急促,“你不是说有事。”
“紧张什么,”晏若愚还是笑着,抓着他的手亲了亲,“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复明前的那一个月……”晏若愚见他猛的一僵,不由得心疼起来,她把自己挂在他脖子上,“没事,我不走。我就跟你说说,那一个月我没想过离开你,相反,我比任何时候都想要留下来。”
常望宇不知是不信还是没反应过来,没说话。
晏若愚继续说,“那时候我觉得,如果我走了,大概这辈子都碰不上一个,我愿意放在心尖儿上并且比任何人都在意我的离开,的男朋友。”
“那你后来就是故意吓我的?”你看,又是这个问题。晏若愚无奈地叹了口气,却又没忍住接踵而至的笑意。
“是啊,”晏若愚颔首,“你不知道我是故意的吗?你每次蹙着眉面露惆怅地发呆,我都觉得非常开心。”
“你——”
耳垂处被一个叫做“牙齿”的东西来回摆弄,有人含含糊糊的声音直击灵魂深处,“师兄啊……知道我为什么开心吗?因为你对我的认真超乎我的想象。”
常望宇被激了一下,手指一把抓住晏若愚,“别,别碰。”
耳垂而已,至于吗?
晏若愚想起当初那一点药,整个人都不好了,“你是不是不知道,上次那膏药,非南试了小半瓶都没作用,才让我拿来吓唬你的?”邪恶的想法攻占了她的大脑,“师兄啊师兄,我真是感到无比惊喜。”
常望宇脸色已经里里外外红透好几层,“非南才多大,试那个药做什么。”
“学习啊,”晏若愚正经且无辜地回答他,“非南跟着四爷学医快十年了,高考就是拿个中医院校的文凭而已。可不是前段时间正好试药呢,跟我说那东西用上不影响……哎,我们怎么知道某些人的敏感系数那么高嘛。”
常望宇正要反驳,惊觉某只冰凉的爪子在他耳垂处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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