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也眉头一动,有几个壮汉正抱头撞桌子,看来是有人十分不舍。
这么看,死刑犯也并非一点可取之处都没有。
最起码,还有人真心为他的死亡而伤心。
临死前能有人对他的离去而不舍,疤老大心中像被温水抚慰了。
他红了眼眶,然后露出惯常的爽朗笑容,拍拍几人的肩膀,“你们也该考虑一下以后的事情了。”
他的眼神落在斜对面靠近门口的那一桌人身上。
身边一个兄弟闷声闷气地道:“老大,你要我们去讨好那个姓严的?!”
疤老大注视着自己帮里几个快满刑,或者刑期短的人,“若讨好人,就能能提前出去,为什么不去?但是……”
他眉头皱成一个川字,“那个姓严的不是个慈善家,你们得想想,他在外面有家有业,不缺人效劳,用得着费力气从监狱里捞出去几个可有可无的人吗?”
见几个兄弟泄气,破罐子破摔地说,“不出去也没什么,就在这里熬着呗。”
“你们要懂得为以后打算,现在你们是壮年,能打能摔,等过几年老了呢?或者没老,跟人打起来被算计、被打残了呢?”
见他们落了脸,疤老大提醒他们,“还记得嵇闯刚来就废了两个人吗?”
第一个折了脚腕倒没什么,治好了很快就回来了,就是一只脚不怎么灵便了,每逢刮风下雨都疼得直哼哼。
另一个就惨了,两只膝盖骨都受到了重度损伤,监狱配备的医疗条件有限,修复了一部分,但是现在只能瘫着,在这种地方没有还击之力,那就是待宰的鱼羊,只能等着被欺负死。
“跟嵇闯结个善缘,他不是池中物,或许以后能用得上。”
疤老大吩咐自己的兄弟们。
早饭用完,严城吩咐蒙恺跟胖子一起干活,自己则与贺也去找监狱长。
蒙恺纳闷为何不用自己陪着,不过没多说,拎着胖子走了。
严城先让贺也扶着他回了洗手间。
他那里又出血了。
自己够不到看不见,只好让那个做下孽事的青年帮自己看一下。
大佬扶着洗手盆,冰凉的瓷盆贴着自己打颤的腿,他不得不在这个逼仄得无法转身的空间中,翘起臀部,将自己最私密的地方展示给别人看。
哪怕是大佬身经百战,也觉得这种举动发生在自己身上,实在羞耻至极。
他脸色又青又白,脑子里一会儿转着要杀了青年,一会儿又思考着怎么让他百倍千倍地还回来!
他内心不平静,殊不知贺也也有点抗拒。
让自己去看……
他眼底不由得泄露出一点嫌弃。
好在严城这个铁骨铮铮的大佬正忙着跟自己的自尊心斗争,死死捏着拳头没有回头,否则更要气得吐血。
贺也想糊弄过去,匆忙瞅了一眼血r_ou_模糊的那处,说:“唔,快好了。”
一听就是敷衍了事。
严城几乎听到了血管爆开的声音,目眦欲裂,气怒交加,“给我好好看!”
明明是又出血了,这能叫好了?!
莫卡看着自己英俊的主人,在这个破烂的小洗手间内要屈尊去检查那啥,不禁为主人感到心酸。
[收到能量:500点。目标人物这是什么怪癖呢……]
贺也只好意思意思扒在两瓣紧实的臀肌上,认真地瞄了一眼,然后说:“没好。”
严城当然知道没好,他突然都不知道自己摆出这样一个放浪的姿势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好在,对方虽然什么都不懂,但是他支使他做什么都会乖乖照做。
贺也任劳任怨地端来温水,然后严城自己清洗,等完事之后,严城换上干净的内裤,冷肃着脸,带着贺也慢慢来到监狱长的办公地点。
陷在柔软的沙发,严城稍稍放松了一些,他令贺也去门外等着别乱跑,然后就接过监狱长递过来的烟,狠狠吸了口。
监狱长笑得暧昧,“新收的马仔?长得不错。”
严城吝啬地露出点凉凉的笑意,然后将自己要的东西跟监狱长说了,又从他这里买了些消息。
外面事情的发展都在他的预料之内,严城心下放宽了些,跟监狱长说:“我在这里休息会儿,你做你的事,不用管我。”
监狱长诧异一笑:“你随意。”
严城在柔软的沙发上半睡半醒。
他向来是在陌生的环境,永远都不会陷入深度睡眠中。
他之所以在这里休息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想故意惩罚外面的青年。
外面警力重重,决不允许犯人随意走动,他绝对要在外面站上几个小时。
然而,等严城拿到要的东西,从办公室出来,倚墙坐在地上的青年一骨碌爬起来,压根就没如他所想那样拘谨又惶恐地罚站。
对方的眸色像化不开的浓墨,严城竟然从中看出关切和温柔来。
“你……有没有好点?”
他只会翻来覆去说这么一句话。
严城身体上的钝痛消减,对对方的怒气也相应减少一些。
“走吧。”
大佬身姿笔挺,龙行虎步,一点看不出之前的虚弱,身体素质就是好。
到了晚上,严城一人走进洗手间鼓捣。
将手指放进去上药时,宽阔的背肌隆起,严城咬着牙,冒着冷汗,权当自己得了痔疮。
好不容易弄完,出来一看青年把床垫翻了个,躺在他的床上准备睡了。
把干净的床让给了他。
严城躺在对方干净的床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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