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怎么办?她不停的在心里问自己,保不住自己的命,又弄丢了孩子,她有何面目去见陌离?
玄画定定的站在那里,任她发泄着她心底的恨怒。望着她几近疯狂的怒容,因焦虑和愤恨交织而生出的怨恨眼神,他张了张口,终是什么也没说。
御林军统领道:“公主不必惊慌,您的孩子已经由太后派来的人先一步接回了宫里,等您进了宫,自然会见到。皇上、公主,请!”
云落倾一怔,太后?那个不需任何人请安,整日在慈悉宫里吃斋念佛的太后?她在赤璃国皇宫半年,还未曾见过。
太后命人抱走她的孩子做什么?还有,太后怎知他们在这里?她不是以为玄画死了吗?还正式发了国丧,下懿旨,用王位做悬赏,活捉她为玄画报仇。若只是查她,应该在方耀国境内查探才是,又怎会查到这个地方来?她双眉紧拧,思绪有些纷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想一想,只有两个可能,其一,太后知道玄画没死,假借发丧和下令抓她之名,站出来主持国政;其二,这一切都是玄画所设的计谋。
“上车吧。”玄画语气淡然中带有一丝轻颤,说完,他自己先朝那太后命人为他们准备的马车行去。
该来的终究会来,挡也挡不住。
御林军统领见她站着不动,又说了一遍:“公主,请。”
云落倾没有选择的跟着上车,浩荡的队伍起行,在余嫂及村民们震惊和诧异的目光中渐渐远去。
第195章 太后
就在他们离开的一个时辰之后,马蹄声溅响在这个宁静的村子里的河岸上,十数骑黑色骏马飞驰而来,停在那铺满金黄色银杏叶的小院门口。
领头的男子身着墨色锦衣,一张面容俊美绝伦,却有着一身如魔般邪妄冷冽气息,令人一见便颤到心底里去。他率先跳下马,脚未沾地便直奔屋里。屋子里凌乱不堪,床上的被褥掀翻在地,房中空无一人!
萧陌离望着屋子里的两大盆血水,还有一些染血的布帛,心中猛地一阵颤栗,僵立在那里,动弹不得。
炙炎看了一圈,过来禀报道:“爷,屋里没人。好像是刚走,炉子还是热的。”
经过了四个多月,月宫才查到了消息,而那个时候,他又收到一份匿名信。他紧赶慢赶,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
她去了哪里?这些血,又是谁的?“速去找周围的村民问问这里发生过何事?”他话还未落音,外面有人问道:“你们找谁啊?”
余嫂在院门口探头,看这些人似乎都是来头不小,便问的有些小心翼翼。
炙炎忙出门问道:“这位大嫂,请问你可知这屋里的人去了哪里?”
余嫂道:“他们被宫里来的人接走了。那些人管公子叫皇上呢,我早看出他们不是一般人,那也没想到他居然是皇上。诶,你们是什么人啊?找皇上做什么?”
炙炎少有的耐心,“我们是他们的朋友。你可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有这么多血?”
余嫂笑道:“哦,那个啊,夫人刚生完孩子,那些血水我还没来得及倒掉呢。说也奇怪,按道理说,夫人应该是娘娘才对啊,怎么那些人管夫人叫公主呢?”
萧陌离身躯一震,生了?他转身,快步走出,深沉的眼眸有着掩饰不住的紧张,问道:“大人可平安?”
余嫂一见他的脸愣住,乖乖,这世上竟然有这么好看的人,还是个男人!不过……他的那双眼睛,像是两把锋利的刀子,盯得她有些紧张。
余嫂不自觉的退后几步,心头生出莫名的惧意,炙炎见她被吓得说不出话,只好皱着眉,耐着性子道:“大嫂,你不用怕,我们只是打听打听他们的情况。你知道什么,就告诉我们。”
余嫂微微犹豫,拿眼角偷偷打量着萧陌离,见他气势虽凛冽,但明显是关怀紧张的神情,不像是坏人。这才小心应道:“哦,平安,大人和小孩都好。还是个男孩,哭声可响亮了。”
平安就好!萧陌离松了一口气,说不上是喜是忧,孩子没事,可是她体内的毒……他又问道:“那她人去了何处?”
“被接回宫里了。”
萧陌离浓眉一皱,目光顿时阴鹜。余嫂看的一愣,这人脸色怎么说变就变?
萧陌离折身回头,去屋里亲手收起了她的衣物,那上面有她的味道,淡淡的馨香。他双手攒着那件宽松的白色布衣,环视这间她住了四个月的屋子,在怀孕最辛苦的最后几个月,他没能在她身边照顾她,就连她生孩子这种紧要关头,他也没有陪在她身边,她该是多么的辛苦!单单望着那两大盆血水,便已是心惊肉跳。
“主子,这里不宜久留,我们快走吧。”炙炎出声提醒。
萧陌离收敛心绪,“去搜一搜,看看他们可留下什么?”
“是。”
搜了一圈,一名侍卫在另一间屋子里发现一本厚厚的册子,“主子,只找到了这个。”
炙炎接过来,看了一眼,惊道:“是天书!”
萧陌离一愣,拿过来翻了几页,一个个详细的地形图,精明扼要的标注,优胜劣势一览无余,且旁边还注有针对每一个地势最适用的计策。果然是任道天留下的天书。原来这书在玄画的手上,难怪他行军速度如此之快,仿若入无人之境。他合上书册,凤眸微眯,玄画为何将这等重要之物留在这个地方?他带着疑惑出门,翻身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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