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是在为娘娘您开心!”
“我?怎么说?”
“大王半夜来寻娘娘您,他这心里还是念着您的,而且还留到今晨才走,娘娘也一定觉得很欣慰吧!”
袁德妃愣了愣,伸手扯了一片花叶,唏嘘道:“你说,大王多久没有这样了?”
“三年半了吧!说来这也是奴婢心中不解之事,当初大王好好地,您怎么突然就要他搬殿居住,还不许他日日往您这里跑了呢?”
袁德妃嘴角轻抽了一下:“他若想成为楚国的储君,自然不能还像个孩子似的。虽说先王宠我,已有意于他做储君,但他到底不是长子,且我若再事事替他出头,那些大臣也会对他有非议,对他只有弊处,自然还是让他疏离些好。”
“娘娘您真是用心良苦啊!”
袁德妃轻笑了一下,抓着一朵花凑到鼻尖嗅了嗅。
“娘娘,说实话,这些年不见大王与您亲近,奴婢心里很不舒服,不过昨晚看到大王心中依然牵挂着娘娘,倒觉得娘娘这一番苦心没有白费呢!”
“有没有白费,谁知道呢?”袁德妃松开了手里的花:“希望他不负我的期望吧!”
“娘娘!大王已经是楚国的王了!”
“可是……先王打下的基业,却不知道能不能守得住啊!”
“娘娘……”
“行了,不说这个了,今儿个天好,去把我的琴架到园子里。”
丹青应声离开,袁德妃抬头看天,她目色深沉,并未喜悦。
琴音袅袅。
香篆焚烧。
袁德妃坐卧在花海里执琴,丹青站在不远处静静地候着。
灵动的手,在琴弦上波动跳跃;美眸含笑生媚,如痴如醉。
此刻,袁德妃仿若沉浸在抚琴的欢悦里,而事实上,她的脑海里却回想的是曾经的一幕。
那时,先王未去,但已是病体。
暮年的他固然老态龙钟,但却和她依然时常共执琴瑟。
那天,马殷怀抱着她,两人四手共执一琴,曲调婉转间,自是眉目传情,巧笑欢心。
但,骚动传来,坏了两人的情趣。
大公子马希振不顾阻拦,直冲到两人身前,手捧书表跪在前方,一言不发。
马殷错愕惊讶地看着马希振,还是她看着马希振那失神的模样,上前拿过书表递送到了马殷的手中。
马殷看后,愤怒地摔书表于地:“你要辞官去当道士?”
“是。”
“你是在威胁孤吗?”
“是。”
一个字一把刀,顶得马殷噎住般地瞪着马希振,难以出声。
“儿臣乃嫡长子,世子之位当属于儿臣,父王却偏偏给了若讷那个废物,他不配做世子,不配继承您的王位……”
马希振的忿忿而言还未说完,马殷就气得将琴猛砸于地。
好好的一把琴,登时摔成了两截,马殷怒不可遏:“孤身为君,自有评判,岂容你置喙!”
“那今日,恳请父王准许儿臣入道,自此再没有人敢置喙若讷半句!”
“好,孤允了!孤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谢大王恩典!”
硬碰硬,气顶气,马殷气得跌倒在地,她赶忙扶住了他。
而此刻,马希振却起身离开,不为所动。
马殷在她的怀中,喘息着,盯着那离去的背影气愤不已。
而她看着那个颀长的背影渐行渐远,不免目光中浮现歉意。
若讷,是她的儿子马希声,嫡长被废,她知道自己欠了谁。
琴音戛然而止,袁德妃弹不下去了。
“娘娘,您这是……”丹青看着袁德妃神色哀伤,不免糊涂。
“你说,这世上最好的人,是谁?”
“最好的人……菩萨?”
“那最坏的人呢?”
丹青锁眉,寻思了片刻,摇头:“奴婢答不出来。”
“这世上最好的人,是母亲,她给了孩子生命,给了孩子想要的一切……就像你说的菩萨,慈祥,和顺。”
“那,最坏的人呢?”
“还是母亲。”袁德妃看向丹青:“为了成全自己的儿子,哪怕是要她挖出别人的心,她也不会眨一下眼睛,就像厉鬼。”
丹青闻言愣住,而此时袁德妃看着她问道:“你觉得,我是一个怎样的母亲?”
第211章 王权无情
当花柔拿起令牌,众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齐了!齐了!”唐六两蹦跳着兴奋催促:“唐箫,快带我们去找生死冢吧!”
“生死冢在哪里,得看令牌上的线索。”
花柔闻言立刻把荷包里的令牌全部倒了出来:“我们大家一起来找找看吧?”
当下,众人围成一圈,将令牌拿起仔细观察、探寻着线索。
这些令牌的造型十分古朴简单,它们的底部都有纹饰,下方图案处也有似字符的图形文字。
花柔拿起了几个令牌端详,发现有的底部是鱼鳞纹,有的是羽毛纹,还有的是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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