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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福晋那一回掉了孩子的事,玉壶已经不在宫里,无法设身处地;可是这回在宫里又住了十二天,有些话她便也私下里跟玉叶、玉函她们都打听清楚了。
凭她与令主子这些年的情谊,她何尝不对九福晋心有疑虑。
只是这会子,九福晋也是她们母子的救命恩人;且她自己怎么都是傅家人,故此她此时的立场可以居中,可以平心静气聆听各方的心声。
她便柔声道,“恕我直言:福晋,你当日究竟有没有算计过令主子去?”.
兰佩望住玉壶,两行泪更是如断了线一般坠落。
以玉壶此时的立场和身份,她便是有些话都不方便与九爷直说,却可以与玉壶说的吧?
“小嫂子……如果我说,我没算计过令主子,你肯不肯信我?”
玉壶定定望住兰佩,良久。
这个经过大生大死、大悲大喜的女子,已经不再只是从前那个拘束在宫墙之内的女子;这一刻的她是个豁达平静的母亲。一颗心早在雪域入了轮回,得了大彻大悟。
她便点头一笑,“我信。”
玉壶这最简单的两个字出口,兰佩先是一怔,随即一下子扑向玉壶,抱住玉壶,放声大哭。
两年了,所有的说不出口、不得说,都在这一刻化作悲声,冲出喉咙.
“……我知道我姐姐有心与令主子争宠,我早就感觉得到。”兰佩终于都哭了出来,将委屈都宣泄掉了,平静下来,才与玉壶敞开心扉,娓娓说起那些往事,“可是这就是后宫女子的命运,谁能不争呢?谁能甘心看着旁人比自己得宠,而自己只有艳羡的份儿呢?”
“况且我姐姐是出自什么样的门第,我们家终究是叶赫部的王族之后啊……可是令主子呢……我姐姐从小就是家中的掌上明珠,从小就如公主一般长大,她如何能甘心令主子比她晚了四年封嫔,却一封嫔就排在了她前头去……”
“便是进封妃位,还是一同进封的,令主子还是排在我姐姐前面……”
“我姐姐与令主子年纪相仿,又同是除了潜邸老人儿之外第一批进封妃位的,前朝后宫自然都难免将我姐姐与令主子做比。我姐姐出身名门、前朝有我曾祖明珠、我们的祖母是和硕郡主;后宫有皇太后的喜爱……我姐姐明明什么都高于令主子去,却偏偏就是样样儿排在令主子之下。”
“别说我姐姐,换了这天下任何一位出身高贵的格格去,怕是都忍不了吧?况且就算我姐姐自己能忍,我的家族也忍不了;我姐姐便是不为自己争,也得为了我家族的声望去争。”
玉壶点点头。客观来说,舒妃的确多年委屈。
兰佩深吸口气,“所以我这个当妹妹的,没资格拦着我姐姐,也不能说我姐姐争宠就错了。”
“我既是姐姐的妹妹,也是我叶赫纳拉氏家的格格;可我同时还与令主子交好,两人有过救命的情谊去……我为难,可是我也只能站在当间儿,不能偏向任何一个人去。”
“我知道九爷恨我不帮令主子,可是另外一头,却是我一奶同胞的姐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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