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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虽说为九爷与篆香的事儿用了法子,可是她却也并未早早将篆香送回九爷身边儿去。
一直到了苏州,婉兮才叫玉叶送篆香回九爷行邸去去,只说是晕船的毛病已经并无大碍了。
大驾抵达苏州,驻跸苏州府行宫。
皇帝在苏州府行宫,发谕旨给雪域,命班底将那木扎勒妻与子,就地正法,以彰国法,给死去的傅清、拉布敦血祭。
皇上谕旨传来时,婉兮正亲自送篆香出门,听了谕旨,也是黯然垂首。
之前皇帝曾经下旨,因叛贼乃那木扎勒,皇帝念其子年幼,只著班底将那木扎勒之子解送京师就是,并未下旨夺命;那木扎勒的妻子,也只叫撵回娘家……可是这会子皇上忽然下旨斩那木扎勒妻子与儿子,便已是坐实了那木扎勒勾结准噶尔的种种罪行,这便下了狠心去。
婉兮仰头望向湛湛碧空。
血祭英魂,英魂在天之灵应当欣慰;可是玉壶呢?
玉壶,你可看见?
玉壶,你又在哪里?
篆香本已要离去,见婉兮这神色,便还是蹲礼,“……奴才不想回去了。奴才跟令主子求个恩典,叫奴才继续伺候在令主子身边儿吧。至少南巡路上,奴才还能给令主子尽一份心意去。”
婉兮回神,便摇头笑笑,“尽说傻话。我身边儿并不缺人伺候,又何苦要多拉一个你?”
篆香垂下头去。
婉兮心思一动,便攥了篆香的手道,“……近乡情怯,不敢见来人?”
篆香面颊一红,却还是摇头,“奴才是离开了这些天,反倒有点不知如何面对九爷。可是奴才这会子却不是为了自己。”
篆香起身,目光悄然滑过婉兮身后,“令主子身边儿虽然不缺人伺候,可是终究在外只能带两名女子,奴才若留下来,还能帮两位姑娘搭把手。”
婉兮不由得凝住篆香的眼睛。
“五妞,去瞧瞧她们将我的下处布置得如何了?苏州府派来的人在布置,我不放心,你在旁亲自盯着些。”婉兮下令。
五妞这便去了。
篆香这才点点头,“……奴才在主子身边儿这些天,平素倒也与五姑娘说话多些。五姑娘已经将她与主子年少时候的姐妹情深都讲给奴才听了。”
“无妨,你有话直说就是。”婉兮不意外,五妞原本就是恨不得整个宫里宫外的人都知道她们两个姐妹情深。那么所有人便是看在她的面儿上,也会对五妞高看一眼。
篆香深吸口气,“奴才倒是觉着,令主子身边儿只有两个女子,当真未必够用。五姑娘因与令主子姐妹情深,故此素日里行事的模样,看着倒更像半个主子……奴才担心她未必伺候主子伺候得及时。”
婉兮听懂了,垂首轻笑。
“你说得对,她虽是我身边的头等女子,可是我的事都是玉叶伺候的。我平素也能不支使她,就让她闲着。”
篆香扬扬眉,“五姑娘却是个闲不住的。令主子不派她差事,她也出来支使主子身边儿的太监、苏拉去。那行事气度,俨然不亚于个贵人位分之下的常在、答应等小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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