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发现,都湿了。
他轻声:“你冷不冷?”
柳千树揉了揉鼻子:“不冷。”
“骗人。”她的手碰到他的掌心,像冰块碰到炭火一样迅速融化。
柳千树缩了回去,在兜里搓了搓,笑着摇头:“不冷,我装了热水袋。”
“你衣服湿了。”
“没事,”她低头看一眼,“外套湿了,不妨碍。”
“头发也湿了。”
她摸摸脑袋,双目俏皮地向上仰,吐了口气:“没事,只湿了表面,我头发多。”
顾屿杭掀开被子,开始左右翻找。柳千树“哎哎”两声喊起来:“干嘛你?”
“我这儿有条干毛巾,现在找不到了。”
“我拿走了。”
“拿去哪儿?”
她挠挠脸颊,一边说道眼睛一边笑起来:“我拿去给你洗脸了,噗----”
顾屿杭脸红到耳根,恼羞成怒地瞪着她,牙关咬紧:“你别说了。”
“干嘛不说?”柳千树故意惹他,“上午你跟阿勋玩五子棋玩那么爽,还不是我给你洗的脸!”
“别说了!”他暴躁地挠挠头发,气得想踢她,可眼角眉梢却全是笑意,“求你了,别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杭哥生病了,虽然以后还会发生些事情,但我以人格担保----这是篇)
☆、r 41
这天晚上,柳千树念故事给他听。
医生嘱咐要早点休息,因此,九点十分,她就把他摁进了被窝。
顾屿杭躺在床上,被子掖到脖子下方,无精打采地看着天花板,听着毫无新意的故事,故事里什么都有:豺狼虎豹、猎人公主……他越听越精神。
听了一会儿,他伸出食指勾了勾。柳千树嫌弃地把身子往后躲,问道:“干嘛?”
“你书我看看。”
“这个?”她把五颜六色的童话书递给他,“不能躺着看书,会近视。”
顾屿杭接过,瞥了眼背面:儿童书籍!
他阴沉地把书压在枕头下,摇了摇头:“不听了,好难听。”
“不难听啊,你不觉得很久都没有感受过这种洗涤心灵的感觉吗?”
“这叫洗涤心灵?”
“回归童真。”
“你说真的?”
柳千树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顾屿杭无奈地吐了口气,把书拿出来:“那你看吧,我不听。”
“那你要听什么?”
“不知道,你不用讲,你就坐着,等缨和来接你。”
“那好吧。”
柳千树接过书本,安静地阅读起来。
顾屿杭闭上眼睛,然而一点都感觉不到疲惫。他已经连续睡了好几天,到今天上午醒来之时,过量的睡眠让他胃里一阵犯恶心。
他抬起眼皮,眯着一双澄澈的眼眸,对柳千树说:“我好像把前几年没睡的觉都睡回来了。”
“是吗?”柳千树津津有味地看故事。
顾屿杭把手伸到被子外面,在桌子边沿敲了两下,见她没有反应,他又狠狠地敲了一下,随即吃痛地“嗞”一声。
柳千树猛地抬头,看到他疼痛难忍,急忙把书扔下,问道:“怎么了?伤口裂开了?”
“没。”顾屿杭装模作样地装“坚强”,屈起“受伤”的指关节,说,“磕到桌角了。”
“我……”柳千树翻了个白眼,“我迟早打死你。”
“故事书有那么好看吗?”见她又拿起来,他问。
“没有,但可以打发时间。”
“你可以选择其他打发时间的方式。”
“比如?”柳千树把书放下。
顾屿杭有些发窘,耳廓一红,把脸别到一旁:“你可以跟我说说话。”
“噗----”
“干嘛?”他屈辱地转过脸来,不爽地问,“笑什么?”
“遵照医嘱,你该睡觉了。”
“我睡不着,我睡得快吐了。”
“别生在福中不知福。”柳千树把他的手扔进被子里,“盖好了,我想睡还不能睡呢。”
“这几天酒吧忙吗?”他问。
“忙不忙都那个样,反正都得熬夜。”
“你可以选择营业时间,缩短一些或者提早一些。”
“但这么多年来都是这个时间段,大家都习惯了,突然改变时间,我怕影响生意。”
顾屿杭点头,垂下眼眸想事情,柳千树却以为他睡着了。
她悄悄地将书搁到一旁,手心手背在热水袋上反复贴紧,重复这机械动作时,目光就在他的脸上流眄。
柳千树一旦开始了注视,注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她挪不开视线,是突然间被谁抽取了这方面的本能,以至于明知是时候看向别处了,却还是专注地望着他。
顾屿杭闭上眼睛睡着的时候,真像一幅精雕细琢的画像。
他的面部线条本就流畅,再加上五官立体,皮肤干净,整体看上去就比常人更胜一筹,奠定了好苗子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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