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劈阿渔的!”陆渔拧着小眉毛,认真解释道,“爷爷,阿渔说的是真的。”
那道天雷劈的不是时候,她已经用眼神批评过它了。
“爷爷相信阿渔。”老陆头瞅着自家孙女脑袋上方出来的天空,叹了口气,“乖,赶紧过来避雨。”
这能耐,有点儿吓人,万一叫人看见,说不得就是一场祸事。
“爷爷,你和娃娃先吃饭。”陆渔掉头就要朝村外跑,“阿渔很快就回来了!”
老陆头没办法,喊住她,赶紧去食堂要伞,结果人食堂还没准备那么充分,没有预备雨伞。无奈之下,他看到了人家的蒸笼,说了句抱歉,掀了人家直径半米的蒸笼盖子,给冲出去给陆渔顶脑袋上。
“去吧,要注意安全。”
“嗯。”陆渔看了看南边一座山峰上端逐渐厚重起来的云层,顶好蒸笼盖子,挥挥那只黑黑的小手,“爷爷,阿渔要是回来晚了,你也不要怕哦。”
“啊?要多晚?这都是山,万一有啥怪物咋办?”老陆头一听这话,一把抓住她,“非今儿去不可吗?”
这还打着雷呢。
“怪物怕阿渔。”陆渔龇着小白牙笑笑,“只要阿渔亮起来,它们都害怕。”
老陆头发愁,孙女说的话,他有点儿听不懂。啥叫亮起来啊?人还能跟电灯泡一样亮起来?
“爷爷心里不疼的时候,阿渔就没事。”
陆渔说完,迅速朝村口冲去。
青石板路铺设的时候就有防滑设计,陆渔一路安全奔到大槐树下,仰着头,朝树上的黄皮子招了招手,“皮子!皮子!快跟我走!”
黄皮子在几人走后,就迅速在大槐树最浓密的枝丫间做了个结实的窝,大槐树直接用叶子直接给它搭出一个小屋子的形状。尖尖的顶,四面有树叶墙,前面还给开了一个小窗户,妥妥的山景房。
这会儿听见陆渔喊它,它脑袋从小窗户里探出来,看看外面的雨,又缩了回去,“不去。”
它是成了精的黄皮子,虽然没有化形,可保不齐天雷会劈歪。再说,下了雨,如果到处乱窜,小爪爪会沾上泥水,身上油亮的毛毛也会打结,就不漂漂了……
它躺在干燥的窝里,美美地舔着自己的毛毛,啊,所以说,谁去谁傻!
“快点下来!”
“不!”黄鼠狼龇牙,露出一个黄鼠狼特有的笑,贱兮兮地道,“我就不不哦~~~”
陆渔叹口气,眨眨眼,上前几步,轻轻拍了拍大槐树的树干。只是瞬间,黄鼠狼就感觉眼前一亮,随即便有风挟着雨水滴滴答答地往它头上落。
屋顶没了?!
黄鼠狼一愣,看看头顶,随即面向陆渔,拱起身子,朝着她呜呜叫着,那模样,活脱脱一只做出警戒威胁的狗狗没差了!
“叽叽叽!”
去你大爷!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走不走?”陆渔摸着树干,望着它。
黄鼠狼沉默间,就见自己小房子的墙在慢慢散开。
它:“……”
日!这日子没法过了!
“叽叽叽!”去,去还不成吗?
陆渔笑了笑,把自己头上的蒸笼盖子拿下来,放到地上,用匕首割了藤蔓绑好,然后踩上去,望着黄鼠狼,递出藤蔓另一头。
黄鼠狼沉默了。
摔,不活了!这是把它当牲口使唤呢?以为它跟小鼹鼠一样蠢吗?!
然而,现实是,它上前接过打了结的藤蔓,往自己脖子上一套,木着一张尖尖脸,四肢着地,等整她驱使。
陆渔找定方向,往前一指,“朝着这个方向直走!”
黄鼠狼一边拉着蒸笼盖子,一边骂娘,直走!直走!妈蛋遇见悬崖峭壁你特么还直走啊?干脆一起玩完,直接暴毙得了!
“有功德,我不要,都给你。”陆渔看着还在聚集的雷云,看着黄皮子道,“这次之后,再有七次,你就不用怕了。”
到时候身上杀孽尽消,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去捕杀它了。
黄皮子闻言一愣,随即眼中光芒大盛,从消极拉磨,随即提升到毕生最快速度,“嗖”一下冲向前方。
当驴子没啥不好!
它愿意当驴子!
它喜欢当驴子!
当驴子使它快乐!
陆渔回过神,眯了眼,“你刚才敢……”
敷衍我!
话还没说完,黄皮子又把速度硬生生提了一个档,风陡然变猛,差点灌进她喉咙里。
黄皮子见她不说话了,悄悄松了口气,哼哼,绝对,坚决不能叫她秋后算账!
陆渔看着前面跑出欢脱味道的黄皮子,稳稳气息,抿唇,“我下次不要……”带你了。
“叽叽叽!”
黄鼠狼一扬头,给陆渔展示它被吹出香江男人特有发型的脑袋,含情打断她:快不要说话了,来感受这一刻飞一样的感觉。
陆渔没有感动,没有享受飞一样的感觉,只是指着前方,瞪大眼睛看着它,要撞树了!!!
好在黄皮子有所感觉,及时调整方向,两人才有惊无险地躲过一棵直径两三米的老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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