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心里暖融融的夜摇光,听了乾阳阴阳怪气的话,就算她再迟钝有些东西还是听得出来,尤其是顺着乾阳的目光看到单久辞,面色虽然不显,可那一双细长的眼眸还是有些许情绪波动,夜摇光顿时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貌似开了一朵桃花……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她救人完全是出自于道义,出自于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可怎么就让人家芳心暗许了呢?果然,古代都流行什么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看来她日后救人得慎重一点。
有了点力气,夜摇光想要伸手扶额,却一动就胳膊疼,乾阳见到连忙道:“师傅,你可不能乱动,你的手被五行之火灼伤,经脉都被精纯的五行之火给堵住,我也是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为你疏通经脉。”
也不知道师傅是被什么东西给伤了,那精纯的五行之火,乾阳闻所未闻,好在他乃是全阳之体,身体里的五行之火也足够的旺,才能够打通夜摇光被五行之火堵住的经脉,否则夜摇光体内的五行之气失衡乱窜,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一个废人。
“是是是,我知道了,你劳苦功高!”夜摇光不耐,“快给我吃东西,没有伤重而亡,指不定被你这个不孝徒给饿死!”
“师傅……”乾阳委屈的瘪着嘴,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不慢,赶紧喂了夜摇光鸡汤,这药就是温亭湛一直以来给夜摇光补元气的药,混着鸡炖,夜摇光受了伤,也损了元气,这鸡汤对于夜摇光而言再好不过。
夜摇光吃在口里,暖在心里。似乎从她第一次给温亭湛算八字损了元气之后,温亭湛就一直将这件事记在心里,无论何时都备着,这个味道已经四五年没有吃到,在温亭湛和她分隔前就有一年多没有补过元气。胃口大好的夜摇光一连吃了三碗,整只鸡都了大半。
夜摇光伤的有点重,但有金子和乾阳先是填补了丹田之中的五行之气,后又疏通了堵塞的经脉,加上温亭湛的滋补汤药以及陌钦那里得来的伤药,她就养了一天就能够下榻。
夜色寂静,夜摇光在床上躺了一整天,觉得头昏脑涨,于是就翻身走下来,轻轻的推开房门,走到院子中央。这是一个崭新的农家小院,听乾阳说过,这原本是村子里一户人家新建的宅子,主人家还没有搬进来住,昨天才上了梁,下午就遇上了他们,单久辞用大价钱买了下来。
虽然身体没有完全恢复,但是夜摇光却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四周有很多暗卫,屋檐下摇晃着一盏盏和农家不符合的精致灯笼,将不算大的院子照的格外的明亮。
院子还是泥巴,铺了几块石头分割出了路,应当是防止下雨天踩在泥土上易打滑,还有几把随意搁置的竹椅子,夜摇光寻了一个坐下,有些慵懒的靠在靠背之上,沐浴着正好朝着她打落下来的月光。
就宿在夜摇光隔壁房间的单久辞听到动静起身出屋见夜摇光的房间门是打开着就知道夜摇光出了屋子,于是他穿好衣衫拉着一件斗篷就走了出来,恰好看到这一幕。
那少女轻轻靠坐在院子里的竹椅子上,椅子靠在背后的杏树上,月光如轻纱一般笼罩在她的身上,给她增添了一份恬然与静谧。
几乎是单久辞一出门,夜摇光就看向他,而后又面无表情的移开目光,直到单久辞走上前,将手中的斗篷递给夜摇光:“夜姑娘,夜深寒气重,你身子未愈,保重身子。”
夜摇光侧首看着单久辞,摇了摇头:“三公子,我便是受了伤,寒气也入不了我的身体,多谢三公子的关怀。”
单久辞也不勉强,扫到旁边的一把椅子,也将椅子换了个方向落座。
两人隔了三步的距离,并排坐了一会儿,夜摇光才开口打破沉默:“三公子,当初在茶楼,那豹妖是我引去,救三公子且不说是我应付之责。便是那妖物不是我引去,我作为一个正派的修炼之人,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一条无辜的生命在我眼前被妖物所伤。另外,便是昨日之事,三公子受我所托来了凤翔府,若是因此而死于非命,这份业障我也要承担一二,修炼之人不易,要做一个正派的修炼之人更不易。我很爱惜羽毛,宁可多受些罪,也不愿去面对未知的因果还报。救三公子,是必然而为之。”
“夜姑娘,你想对我说什么?”单久辞侧首目光幽静的看着夜摇光。
“我想对三公子说,三公子无需感谢,我就三公子只是为了我自己。”夜摇光坦然的回视。
“夜姑娘实在害怕么?”单久辞忽而笑道。
夜摇光没有说话,沉默的看着他。
单久辞接着道:“夜姑娘似乎很害怕我对你有旁的心思。”
“难道你没有?”夜摇光面色平静的问。
“有。”单久辞很肯定的吐出一个字,“夜姑娘,这世间情与怨是最难说出因果和对错。我出生起就有高僧曾佛宝,日渐长大更是遇上非凡之人无数,夜姑娘为何救我,便是不说我也心里明白,可并不意味着我明白夜姑娘并非为我而救我,就能够控制我的心。若是情这般容易就收放自如,果决理智,那便不是真的情。”
“三公子,其实我并不害怕有男人对我超出朋友以外的情意。”夜摇光的目光变得冷锐,“而是深深的厌恶。”
单久辞诧异,他认真的看着夜摇光,从夜摇光的反应,他很清楚这不是夜摇光的推脱之词,聪明如他有些不明白:“是为了温亭湛?”
“不。”夜摇光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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