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吞无视她:“……我是听我爹娘说的,但是太小记不清了,仙家不允许留下任何有记载的东西,只能靠口口相传,传到现在,下阙只剩下一件事,人人都记得----
“就是要远离浣雪坡,坚决不能招惹南门家。”
无名:“……等等,这和鸿鹄有什么关系?”
“鸿鹄搬去哪里,也绝不会搬去浣雪坡,”连吞圈了一遍地图上的海域,“如果你们想跟我一起去找鸿鹄的下落,只要将整个无量海绕遍,就行了。”
“找吧,”寸心看看其他人,“顺便找找哪里有百幻蝶。”
连吞:“卧龙渊就有,先去那里。”
无名点头:“那珠泪怎么办?”
“真假混着卖,谁也不知道,”连吞摇摇手指,“每一样药材都是难得的宝贝,不能让这一个假的给毁了,最好能亲眼看着泉客哭出来。”
“啊?”寸心不忍,“这怎么好意思?”
无名也犹豫了:“你让我去逼着他们哭……?”
“主意你们想吧,我也很累了,不到一个月,七个密匙拿了四个,就差三个啦。”连吞暗示寸心,“你们也想想后手啊。”
寸心:“找个小孩,肯定会哭的。”
连吞摇头:“每个泉客都是水生的妖怪,与其他修行出来的妖兽不同,他们不用繁衍,不用长大,在这个岛上自然诞生,到了时间自然消散。”
无名:“我有一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
她看看寸心。
寸心:“说啊?”
“让溪北去勾引一个……”
溪北:“停!”
“那我没办法了。”
寸心:“等会我们去街上继续转,看他们哪对情侣吵架的,有谁吵哭了,就冲上去买眼泪。”
连吞:“那你可要失望了,泉客虽然是类人的妖怪,但实际上最不重感情,他们表面上成家立业,说话做事与人类别无二致,其实分分合合再正常不过,越是长相漂亮的,越看得开,所以他们从不流泪,至少我没见过,街上那些珍珠,可能全都是假的。”
这就没办法了,讨论半天,结论也是见机行事。
“在街上走太久,会被泉客幕后的人察觉到。”
无名冷静分析。
“目前最大的后手,就是给溪北突破化神,拖的越久,段遗星越会怀疑,现在我们在搜集密匙的事已经很多人都知道了,要是被焚炉察觉,会很难拿到灶鬼手里的魏家密匙。”
寸心想起来:“你那天给连秀吃的什么?能保证他不说出去吗?”
无名摇头:“无毒,里面藏了一个生死门的机关,能固定在无形的金丹上,我之前在你赠我的手绢上拆下了一根丝线,系在上面,以后你能用寻踪术找到他。”
连吞赞道:“聪明!”
溪北:“我认为今天可能就已经被察觉了,那个红尾泉客说,一条街卖的都是一个价格,说明这些都是一伙人。”
无名不介意地挥手:“寸心把屏障撤下来,反正在水里连大夫逃的快,如果敢来人刺探,你们入水就行了,我正好把他打哭。”
夜半三更,衔月井里的月影被打破,一条红尾泉客从井中上岸。
他落地后,将鱼尾化作一双腿,赤脚,悄无声息地走向一个礁石围成的小院。
院里的四个人喝过茶后,此时已经毒发,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桌上。
泉客咧嘴一笑,亮出獠牙。
他伸手先向背着他躺在地上的寸心掏取,要剥她身上的鲛绡。
在长着蹼和尖锐长指甲的手指靠近时,“寸心”回手一握,将他的手腕掰断!
“啊啊啊啊啊----”
泉客惨叫不止,但院子里的声音已经被隔开了。
他的双腿重新化作鱼尾,尾鳍如一块开刃的钢板,扫向“寸心”,完好的那只手手背青筋凸起,成爪状抓向“寸心”的双眼。
“寸心”轻巧一跃,双手撑地,踢中他另一只手腕,两把匕首从腰间出鞘,将他尾鳍钉在地上。
“你有同伴吗?来了几人?”
蒙面的“寸心”用第三把匕首顶着他的喉咙问,正是与寸心互换外衣的无名。
“没有没有!我全家就我一个!上仙饶命!”
无名踩着他的肩膀,溪北上前把他捆住。
连吞从桌子上抬起头,摆好梅梢月,一拨琴弦:“杀过多少人?”
“我只抢东西,从来不杀人!”
“说谎!”连吞厉声道,“我给你机会再说一遍!”
泉客只好说:“从上阙来的,除了明镜山和焚炉的人,都杀了。”
无名与寸心换回外衣,又问:“明镜山和焚炉来的是谁?”
“有鸿鹄,有南管事,都是托灶鬼之名,”泉客哀求道,“这都是他们让干的,我们被逼无奈啊!上仙明察,南管事要我们交一万灵石的岁贡,不抢怎么交的起?这里的泉客全杀过人,是惯例,焚炉附近的魔修杀的更多,连死尸都要挖出来搜刮,不是我一个的问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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