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重重的在燕迟肩头抹了一把——
“嘶”秦莞出手利落非常,燕迟猝不及防之下倒吸一口凉气,秦莞收回目光来,“还要多谢殿下及时相救——”
燕迟眉头微微皱着,看着秦莞冷静的侧脸略一沉吟还是问道。
“那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莞手下半分不停,“殿下说我落湖的那天晚上?”
燕迟凝眸看着她,“采荷说的话是真的?”
秦莞闻言苦笑一瞬,“应该是真的”
燕迟顿时眸色微沉,“怎么说?”
将燕迟的伤口处理好,秦莞方才直起了身子,“我当时醒来之后,的确什么都不记得了。”
燕迟眉头微挑,似乎有些质疑,秦莞转身将装着药粉的瓶子放下,继续淡声道,“可是殿下知道,我会验尸我那几日虽然脑袋记不清事,可我身上留下的痕迹不会骗人,刚醒来我便发现,我的脖子上有掐痕,腿上还有手上都有细微的伤痕,从这些伤痕我便可以知道,我不是简单的失足落湖”
秦莞转身,神色严肃,“我脖颈上的掐痕弧度和跨度极大,足见是个男人,而我是从半月湖被捞上来的,我便又去了半月湖,或许是巧合,我在半月湖里发现了紫竹林的竹枝,当时我便想着,我很可能是被人在紫竹林掐的进入了假死之态,可那凶手却以为我人已经死了,而后将我扔在了半月湖里”
秦莞顿了顿,“发现这些,用了好几日时间,可我怎么想也想不起来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便只能暗地里寻找线索,找来找去,我怀疑过许多人,却独独没有怀疑过秦琛,或许是府内人知道我记不清事了吧,他随后没有再对我生出杀意,只是我查来查去,准备去问门房他那一夜到底有没有离开秦府,他不知怎么竟然知道了这件事,以为我记起来了那一夜的事,所以才起了杀心。”
燕迟看着秦莞,一时心中微震。
这绝对是坊间画本都难写出的经历,秦莞被杀,却“死而复活”,明明可以第一时间指认凶手的她却失忆了,于是她表面上云淡风轻,暗地里却开始在查是谁谋害了自己。
“明知道秦府有人要杀你,你怎敢继续留在这里?”
秦莞闻言垂眸苦笑两瞬,“第一,不留在这里,我无处可去,第二,我虽忘记了从前的事,性子也有了几分变化,可我知道,从前的自己不会轻易去紫竹林,而从前这府中无人想真的害死我,我被杀,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无意之中撞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
说着,秦莞又看着燕迟道,“凶手杀我,只是为了灭口,可我那个时候既然忘记了前事,他便没道理再冒险将我杀死,对他来说,我忘记那件事是他最乐意看到的结果。”
燕迟看着秦莞,心底的震撼仍然没有消退。
不论怎么说,秦莞的胆识都超出了他的预料,连着两起案子,秦莞皆在其中扮演了极重要的角色,然而说到底,这两件案子和她无关,她虽然插手其中,可她明面上却是安全的,可她自己被杀却不同,明知道府中的杀机,她却仍然能做这么多事。
这怎么能是一个寻常闺阁女子能做到的?
忽然间,燕迟想到了秦琛被抓个现行之后说的话
秦琛在问她,她是谁
一刹那间,燕迟四肢百骸漫上了一股子奇怪的荒诞感,他发现秦琛的话对他产生了影响,他甚至在思考秦琛所言的可能性。
可如果站在他面前的人不是秦家九小姐又是谁呢?
她的性情有变,她的医术露了出来,可没有人说她的样貌发生变化。
这世上,总不可能有两个一模一样的秦莞,而如果现在的秦莞不是原来的九小姐,那么原来的九小姐在哪里呢?总不能还沉在半月湖底
“殿下不相信?”
见燕迟未说话,秦莞忽然问出声,燕迟摇了摇头,“并非不信,只是觉得不可思议,那个时候,你一定怀疑过许多人,秦府对你而言处处皆是杀机,但是你却能安然于此,即便后来得了太长公主的爱重也没有求助过,若一开始你是无处可去,可到后来,你却是有处可去的,然而你没有,你想凭一己之力找出那个凶手。”
燕迟还有些复杂的心绪没有说出来,初见为秦莞的容色所惊艳,而后来,秦莞的胆识,智谋,还有她在医术和验尸两道之上的建树,是从她第一次验尸推案的时候她就知道的,可是眼下知道的这件事,却让燕迟对秦莞有了更深的认识。
秦莞在他心中的模样比原来更为坚韧而丰盈,他发现了她此前并未全数露出的强大无畏的心志,而这般所有优点加起来的秦莞,甚至让他有些敬服。
燕迟深深的知道,这是从来没有过的,莫说是女子,便是天下间的男人,也没有让他如此震撼敬服的,他面上不显,心中却忽然严肃对待起来。
男子和女子之间的情爱有许多种,从前他桀骜意气,除却朝堂之上的明争暗斗,天下男女皆不入他眼中,除了那个位子上的人,他觉得自己可将天下苍生控于掌中,然而今日他陡然发现,这天下苍生之中不包括秦莞。
秦莞淡淡的弯了弯唇,“世子殿下高看我了,我不过是再不愿隐藏自己所知所能,然后用我自己知道的,分辨出了危险的层级罢了,若是当真杀机到了我跟前,请殿下相信,我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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