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女士气了个仰倒,颜欢却莫名觉得这个神经病宴思涯挺顺眼。她本就是个性张扬的人,如今没了感情牵掣,自是放肆的很:“我家土鳖暴发户来的,挺需要文化人过来提升提升档次,估计没问题哦。”
“那我可就靠你了。”宴思涯臭不要脸的蹭过去抱她的肩膀:“好欢儿,以后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死人,你可不能抛弃我呀。”
颜欢看他笑的邪气,眉头却渐渐皱起来,揉着太阳穴有些难受的样子,心中蓦然一软:“秦女士,您也看到了,可不是我勾搭你儿子,是你儿子勾搭我呢。你们母子之间的事儿我不想参和,但是我好歹是个公众人物。要么您先走,我好好劝劝他,要么我现在就开门,咱们给今天的头条添一份谈资。”
她眼神冷漠,带着淡淡的高傲和疏离,秦女士忍不住后退一步,咬牙切齿的模样在颜欢眼里不过是色厉内荏:“你们好好想想清楚,大人总比你们看过的多想的更周全。我知道年轻人叛逆,有自己的想法,我给你们时间考虑,但别让我等太久。”
她最后剜了宴思涯一眼,不甘心的退出门外。听着“砰”的一声大门合上,宴思涯瘫软在了颜欢怀里。他嘴角是笑,眼中却不断流出泪水,痛的直抽冷气,疯狂捶打自己的脑袋。
被他连带着跌倒在地上的颜欢紧紧抱住他,也莫名其妙的哭了起来。宴思涯努力举起颤抖的右手,擦去她的眼泪:“好欢儿,我们赢了,你别哭,笑一个。”
泪眼婆娑的颜欢再也忍不住,扑在他身上嚎啕大哭,似乎要将记忆中那许多委屈和绝望统统发泄出来。这一刻,她突然想到的却是一句诗,以及一曲哀婉的旋律。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此时,地府。
“阎君大人您看,这次霍先生比以前还要快呀。”崔判官不怕死的撩拨:“才三个小时就达到安全线了。”
“嗯。”阎君玩手机不看他。
“您说霍先生这么努力,咱们要不要给她点儿奖励?”
“不用。”
“哦。”
“告诉她,这次她不仅要让气运之子平息怒气,还要指引颜欢继续走明星的路子聚集信仰之力。”
“哦。”
“成功之后,她能得到好处的。”
“好嘞,我这就去传讯。”崔判官暗笑,阎君大人这算是口是心非吧?用凡界的话怎么说的?“口嫌体正直”?
阎君默默的抬眼看不知道在高兴什么的崔判官,觉得自己这得力下属一定是最近太闲了,看来得给他多找些工作。
霍宁姬收到判官的传讯也没什么抗拒的想法。她最是怜香惜玉,更希望女子能自强自立,帮助颜欢成为一代天后也是应有之义。慢慢收了自己的表演,宴思涯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颜欢抱在怀里轻轻拍她的后背:“好了,欢儿,没事儿了。”
“你还会变回去么?”颜欢搂着他的腰,不知是期待还是恐惧。
“我努力不变回去吧。”宴思涯摁了摁眉心:“那个混蛋----他活着干什么?”
颜欢觉得心里像有些空落落的,又有些轻松了:“那以后呢,你怎么办?”
“继续当编剧,写东西。”宴思涯吻她的额头:“你以为那懦弱的混蛋能写出什么震撼人心的故事来?他有今天都是因为我的存在,你说我为什么不能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他拍了拍颜欢的肩膀:“说个我挺伤心的事实,那混蛋根本没喜欢你。他审美和秦女士完全是一个套路的,一直都是我用罢工来强压着他和你见面。可惜你却喜欢他,我真的,挺难过的。”
他的语调又变得轻快:“不过只要能见到你,我就挺满足了。秦女士把我关进房间,我就跳窗户来找你。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做什么都行。”
原来所有的才华横溢,所有的爱意与热情,都是现在这个宴思涯所有,而漠视伤害退却的,却是另一个人格么?颜欢慢慢回忆上一世的点滴,确实有些并不明显的痕迹。原来自己对宴思涯的爱并不是她的一厢情愿,只是所托非人罢了。
“可是你怎么就能占据主动了呢?我是说,这回。”颜欢试探着问道:“一直都出不来,怎么这回就做到了呢?”
“因为你啊,好欢儿。”他笑,眼中却闪过一丝后怕:“做了个噩梦,梦到你要和我分手,我吓坏了,醒过来就能控制这混蛋的身体了。”
“说实话哦。”颜欢盯着他的眼睛,不让他闪躲。
“好吧,我说了你别生气,我梦到你跳楼自杀了。”宴思涯的语调中有劫后余生的庆幸:“还好,只是一个梦,你好好的在我跟前。”
他蓦地抱紧了颜欢,细密的吻落下,仿佛要证实眼前之人并非虚幻,带着急切和恳求。两人从地上滚到床上,尽情释放自己的荷尔蒙和欲丨望。或许其中已经不再是感情,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情绪,一种和过去告别的心情。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相拥从沉睡中醒来。天色已经黯淡,屋外却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同时,颜欢的手机响起,她点开一听,是经纪人气急败坏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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