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意思,不就是这个意思吗?”涂山林林不甘地看着姝岚将桌子收拾干净,感觉自己似乎还没吃饱,喃喃念叨,“我不是个人,就不是个人,当然不是人了……”
姝岚无所谓地笑道:“是是是,不是就不是吧,您那么爱吃鸡,我就当你是只狐狸总行了吧?”
“什么叫做当我是只狐狸,我本来就是狐狸好不好,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狐狸,”涂山林林托着下巴,还在想着皇后,再又想着被姝岚收走的鸡架子,“我都说了我不是什么太子妃了,你们偏不信……”
姝岚手中的食篮应声落地,整个人不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撞到房门上,一下子将房门撞得关闭上。
不知何处来了一阵凉飕飕的风,将房内烛火吹熄。
她想过无数的可能性,但没想过太子妃是妖这件事。
周围陷入一片黑暗,唯有窗外投入的月光,悉数洒在了涂山林林的脸上。
她的脸色变得煞白,仿佛没有了一点生气。
姝岚只想逃跑,但脚下像被灌了铅,一点都无法挪动,眼中的涂山林林眼角缓缓上挑,嘴鼻被拉长,活脱脱就是一只狐狸的模样。
姝岚感到喘息停滞,被人掐住了喉咙,干涸得发出不了一点声音,看着涂山林林一步一步地慢慢靠近,慢慢凑到与她不足三寸之处。
姝岚整个人都要吓得晕厥过去了,后脑勺重重地磕在门上,疼得她直弹牙。
眼前的太子妃艳美如昔,魅惑无边,缓缓轻启红唇:
----“那鸡架子没吃完,给我留下。”
第20章 中毒
肖瑧追着那黑影,一路到了肖珝书房前,正巧遇到童山新泡了茶要送入内。
童山抬头要与肖瑧打招呼,那黑影则趁童山未有留意时,一掠而入了书房内。
肖瑧心头一慌,担心肖珝安全,也顾不上童山,一把将他推开冲了进去。
童山看着手背上被水烫得通红,茶水又洒了一地,倔强地忍住不掉眼泪,用力地吸了吸鼻子,转身重新去泡茶水。
肖瑧入书房,就见肖珝和彦行正在桌前对弈。
两人只微微抬头瞥了肖瑧一眼,不过是哼了一声以示存在感,然后又继续低眉研究棋局。
一切如常,不像有什么不速之客闯入的样子。
肖瑧知道肖珝与人对弈时最不喜被打搅,但担心那黑影躲了起来,只能自个儿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摸寻过去。
但在书房内来来回回找了好几圈,他却压根儿没见到任何黑影。
正是千头万绪地绕过梨花木屏风时,只见一个小小的黑影突然晃动了一下,他连忙纵身扑了上去,怀中一声低低的嗷呜声,毛茸茸的脑袋顶在了他的下巴上。
低头一看,白衣睁大亮晶晶的大眼睛,呆萌无辜,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有泪水包裹着一般透亮。
“白衣?”肖瑧急忙松开手。
白衣跑到彦行跟前,跳到彦行身上乖乖地趴了下来,闭上双眼。
肖珝本来凝神屏息地研究着棋局,但见此状,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我养的狗,怎么突然跟你如此熟稔起来,这狗崽子还当不当我是它主人了!”
“即使我不在的话,它似乎跟你也不太熟吧。说起来,它跟太子妃更熟,”彦行黑子落下,收了肖珝好些子,得意得眉眼俱笑,“你哪里称得上是它主人了?”
肖珝急忙拈子反攻,但大势已去。
他丧气地随意拈着白子,又想起那夜彦行以剑指着白衣,非要杀它,还口口声声称它是妖物的情形,便问道:“那白衣究竟会不会是妖呢?”
彦行目光闪烁了一下,大笑起来:“就算是妖,按太子妃的说法,都跟你一道姓白,那是你亲儿子,而我与你要好,那它就勉强算是我侄子吧,如此,我必然是杀不得!”
肖珝:“……”
白衣嗷呜一声呲牙,想要去要彦行,彦行眼疾手段地立马捏住了它的狗嘴。
而彦行这一提及涂山林林,两种情绪同时涌入肖珝心头,一则令他有些莫名的面红耳赤,二则令他无比地头疼脑热,只得坚硬地扯了扯嘴角,模棱两可道:“太子妃脑子不好使,尽是胡说八道,何况我姓肖,又不姓白。”
“如果太子妃是妖物呢?”彦行目光直视肖珝。
白衣抬起头。
肖瑧更是莫名而惊诧地抬起头。
彦行:“她说她有五十多岁,你说,她会不会不是人呢?”
刚泡好茶水入内的童山瞪大眼睛,看看肖珝,看看彦行,看看肖瑧,看看白衣:“她……她不是人?”
“那夜你说有妖气,”肖珝声音止不住颤抖,“所以是她的妖气?”
问题虽问了,但他有些害怕是肯定的答案。
即使这个太子妃人傻事多,但在东宫那么些日子,除了杀鸡摸狗,也的确没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若她是妖……
他不敢多想。
在他想来,既然她不是包林林,那或者只是个一模一样的替身,却没想过她不是人又该如何。
“不是,她身上没有妖气。”彦行镇定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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