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口,呵出一团雾气。
她说:“翟钧霖,冬天到了。”
……
江边水上。
翟钧霖本来是想送秦浅回家的,可是她却执意要去上班。
把她送回公司后,翟钧霖给康湛和甄嵇各发了一条信息。
三个人聚在这个属于他们的套房里。
却是史无前例的,异常沉默。
“她……她……她是池家的人,怎么还……”甄嵇震惊得结巴,愣是没有办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还被我们家的人欺负得那样狠?”出奇的,翟钧霖接过话头。
语气平静,没有什么讽刺,也没有怼的意思。
倒是叫甄嵇有些不适应,讪讪地抓了抓脑袋。
“难怪封喻笙那么听她的,就不足为奇了。”康湛恍然。
他就说,封喻笙那个被湛越大魔头宠出来的混世小魔女怎么会对一个软柿子言听计从。
敢情,不是人家软柿子,只是扮猪吃老虎罢了。
“那你现在怎么办?离婚?还是不离?”甄嵇问到。“现在经过你大哥一搅和,不管是离,还是不离都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不过你爷爷是不是有毛病啊?”甄嵇的话刚出口,就被翟钧霖一个冷眼飞过去。
他连忙抿唇闭嘴,可是几秒后又忍不住,“你爷爷他为什么非要秦浅给你生个猴子啊?怎么的,你跟别的女人无能?还是她生出的孩子,能有个三头六臂咋的?”
“秦浅……秦浅……秦……浅……”康湛紧皱着眉头,撑着额,脑海中有一些零星的碎片闪得飞快,好像是有些熟悉,又好像是陌生的。
“我找你们,不是想问你们她究竟是谁,跟池家有什么关系的。”翟钧霖打断两人的各种疑问和推测。
这下甄嵇就不明白了,“那你找我们来做什么?”
“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翟钧霖苦笑,“我好像并不想跟她离婚。”
“我知道啊,要是我有这么一流弊的媳妇儿,我也不想离了。抱着媳妇儿,混吃等死,多好!”甄嵇笑道。
被康湛抬脚就是一踹,“正经点!”
甄嵇举手投降,“你们都太沉重了,我不就是想着要活跃一下气氛吗?”
说完,他转头看向翟钧霖,一脸郁闷,“你不是早在她提出的时候,就不想离婚吗?还说什么好像。我看啊,你就是一感情废材,生生一榆木疙瘩!不离就去挽回啊!搁这儿都快一个月了,你杵这儿还说什么好像!你平时做生意脑袋瓜子那些灵光劲儿都去哪儿了?”
倒是头一回被甄嵇这样怼,翟钧霖横了一眼过去,“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想离了。”
“谁他娘的,离婚还要整个三个月的?全天下就他娘的只有你一个人做得出来了!你要是早想离,二话不说当天就拉着她去民政局了。还玩儿什么三个月呢!”
“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不服气?只是觉得以前憋屈所以不那么容易让她得逞?得了吧!你翟钧霖是那样的人吗?什么时候,你也这么恶趣味了?还是你只有跟那小软柿子才跟个幼稚低能儿一样?”
说到这里,甄嵇顿了顿,“好吧,她其实不是个软柿子,是像只猫咪的大老虎。”
“我拜托你大哥,你都多大岁数了?一大老爷们儿,扭扭捏捏六七年,你不臊得慌,我看得都腻得慌!能不能果断干脆点!”
“喜欢,就去追,就去挽回!不喜欢,就放手,也给自己一条生路!”池家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当然这句话,甄嵇没有说出口。
翟钧霖闻言,低沉道:“你觉得到现在这种地步,挽回还有可能吗?”
如果说在没有被翟钧东捅到老宅那边,没有发生今天这些事,兴许还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可如今,这万分之一的可能都被这一场闹剧给浇灭。
“感情的事,哪有什么百分之百的。你要等有什么把握,那你就等着打一辈子光棍吧!你都没有诚意,和连跨出那一步的勇气都没有,鬼才给你做媳妇!”
甄嵇曲腿盘坐在沙发上,面露嫌弃,“一大老爷们儿畏畏缩缩的,我都觉得没眼看!”
“不是说一个亿吗?只要不让她筹到那一个亿,先把离婚的事儿混过去了,怎么追,怎么死不要脸地宠宠宠爱爱爱,别说铁打的心,就是没有心,也给她捂一个出来了!”
说完之后,甄嵇抄起旁边的水,猛地灌了一大瓶,然后打了一个嗝,“痛快!”
艾玛,有生之年能够指着这厮怒怼一通,甄嵇想,他也是值了!
翟钧霖听后,眸色似潭,似湖,似海,无波无澜,浅浅涟漪,汹涌澎湃。
一旁的康湛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悄悄地冲甄嵇竖了一个大拇指。
两人看着翟钧霖眼底闪烁的光,感觉这小子还有救,便露出了姨母般的笑容。
而就是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骚动。
“先生,先生,您不能进去!先生,这里是私人场所,还请您离开,不然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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