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手指在桌上敲了敲,西京的事情,其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端看皇上是个什么样的态度了。
这次的乱子,或许,就是一个看清楚皇上心思的大好机会。
“听说最近三皇子与夜容安走地很近?”
“晋王爷不是那种拎不清的人,他所效忠的,只有皇上。至于夜容安与夜明谨走地近,想来也不过就是安抚之意吧。”
“你最近在查什么?”
安国公的话锋突然一转,令元朗一时反应不及,有些怔。
“回父亲,儿子得知霍瑶光在查当年的一些旧事,其实,似乎是与我们安国公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也便在暗中追查了。”
安国公一脸狐疑,“当年的旧事?”
“正是,好像是在查当年霍夫人过世的真相。”
安国公的眼神一暗,随后,脸色有些难看。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父亲。”
一刻钟之后,安国公去了夫人那里。
夜色渐深,可是屋子里的人并未歇下,反倒是将下人们都打发走了,只是气氛僵硬地说着话。
“当年你给远宜的马车做手脚,这件事情,只怕是瞒不住的。”
元夫人一怔,随后又故作淡定,“人都死了,还提这个有什么用?再说了,当年的事情,不是没成吗?她霍瑶光还能把我怎么样?”
砰!
安国公拍了一下桌子,吓得元夫人立马就站了起来。
“简直就是糊涂!”
元夫人吓得大气儿都不敢出了,“我问你,当年除了这个,你还有没有做过别的?”
“没有了。老爷,这么多年了,您还是不信我吗?我真地只做过这一次,后来还是被您发现了。您忘了,当时您还禁了我三个月的足,我哪里还有胆子再去害她?”
“最好是如此!”
安国公的声音冷冰冰的,吓得元夫人脖子一缩,连呼气的声音都是压得极低。
“你有没有做过,你自己心中有数。你最好是没有瞒我。”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看到夫人急切的样子,安国公只觉得烦心不已。
当初怎么就会娶了这么个蠢货进门?
总是自以为是。
如果不是她自作聪明,背地里支持着安阳郡主,又怎么会让儿子跟霍瑶光的婚事给黄了?
现在弄成这样,简直就是丢人!
“你最好是安分一些。以后看到霍瑶光,你最好是绕着她走。若是让我发现你胆敢对她动手,小心我直接将你赶出去!”
“是,老爷。妾身不敢。”
安国公重重地哼了一声之后,拂袖离开。
安国公走后不久,一抹黑影,也自屋顶上飘走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元朗只觉得有些讽刺。
想不到,他猜想地还真是没错。
当年,他的母亲果然是曾经对霍夫人出手过。
而且,听着父亲对霍夫人的那声称呼,他与霍夫人的关系有些复杂。
难道……
元朗摇摇头,自己的父亲爱慕美人儿,他也是知道的。
而当初的穆远宜在京城也是出了名的大美人儿,父亲会久久不能忘了她,也是情有可原的。
只是,那毕竟是别人的妻子。
丰叔被派出去办事,半路上,就被人跟踪,发现之时,一看对方的人数,丰叔就怂了。
被揍了个半死之后,还是被绑了。
霍瑶光看着眼前这个被打地鼻青脸肿的中年男人,很难想像,这是安国公府曾经十分出众的侍卫。
“你们想要干什么?”
“你就是三青?”
丰叔的身子一震,多少年没有人叫过他这个名字了?
瞪大了眼睛,“你是霍小姐?”
“嗯,眼神不错。说说吧,当年你到底做了什么?”
丰叔低下头,好半天之后,才嗫嚅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楚阳则是没有那么好脾气了,手上的匕首,嗖嗖地飘来飘去的,看得丰叔的牙齿直打战。
“再给你一次机会。不然,我可不敢保证,这把匕首会不会插到它不该插的地方上去。”
丰叔只觉得心口处吃紧,咽了口唾沫,略一思索,还是实话实说了。
“只有这一次?”
“回霍小姐,我真地不敢撒谎,只有这一次。事后,国公爷就发现了,之后将我杖责了二十,还罚了夫人。得知霍夫人只是受了惊吓之后,还亲自带了补品上门赔礼的。”
“你的意思是说,当时的事情,我的父母都知道是元夫人做的?”
丰叔一脸茫然,“应该是吧。不然,国公爷亲自上门赔罪,岂不是师出无名?”
这个词用地,啧啧,霍瑶光别开脸,开始思考着他话里的真实性了。
半个时辰之后,丰叔被放了回来。
刚进安国公府,丰叔就先去了元朗那里。
“怎么样?”
“回世子,属下按您说的,把当年的事情都实话实说了,再无隐瞒。而且再三保证,夫人只对霍夫人动过一次手,之后,再没有出手过。”
元朗点点头,看到他脸上的伤,将手上的一个小瓶子抛了出去,“辛苦丰叔了。”
“世子爷太客气了。这是属下该做的。再说了,属下也是实话实说,当年,夫人也真地只是做过这么一件于霍夫人不利之事。”
元朗点点头,“你下去休息吧。这两天,先不要在父亲那里伺候了。”
“是,世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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