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开门。
光线柔和的主卧里,兰浮初靠坐在床头上,手里拿了本书,宛如尊贵的帝王般,正目光幽幽地望着她。
苏意的眼睛瞬间瞪大。
原来他醒着啊?那刚才静姐干嘛不送饭上来给他吃呀?反正那时她又还没下班。
眨了眨眼睛,苏意走过去,先是探了下他的额头,然后唔了一声,自顾自地笑起来,“嗯,不烧了,证明好。”
兰浮初静静地望着她,没说话。
“在看什么书啊?”
话好像说给了空气听,一说完,就没了回音。
兰浮初就像一尊没有温度的冰雕,别说说话了,就连眨睫毛的动作都没有。
苏意觉得有点尴尬,又问:“要不,我端晚饭上来给你吃?”
兰浮初没说话。
“兰先生,你现在饿不饿?有什么想吃的东西没?”他不搭理,苏意就喋喋不休,“楼下的晚饭静姐已经准备好了,就放在蒸锅里呢,静姐刚才说了,晚上给你准备了清蒸鳕鱼排,青菜豆腐跟党参老鸽汤,你刚刚动完手术,不能吃太油腻了,我去给你端上来啊,还蛮香的……”
兰浮初还是没有半点想开口的迹象,沉默地望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意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人格分裂!绝对的人格分裂!昨晚还那么可怜兮兮地拉着她的手撒娇,还拜托她给他脱内裤,今天就一副翻脸不认人的样子,哼,真是拔屌无情啊!
犹豫了片刻,她还是决定去端晚饭过来。
进了厨房,将蒸锅盖子除掉,才发现,这晚餐的分量很多很多,兰浮初一个人,肯定是吃不完的,看来静姐把她的份也给准备在这里面了……嘿,静姐还真是个真善美女人呢。
不过另一个问题又来了。
这里是两人份的饭菜,那她……
要不要跟他一起共进晚餐啊?
想想,还是觉得不要好了,他病得那么重,肯定是没力气自己吃饭的,说不定,她得喂他吃呢。
没一会,苏意就把兰浮初的晚餐端进主卧里,知道他这个人脾气古怪,所以也不征求他的意见了,直接拿来了一条餐巾,放在他腿上,“挡在这里,可以接着掉下来饭。”
兰浮初看了她一眼,终于不在是淡得毫无起伏的样子了,“我吃东西从不掉食物。”
苏意窘,随后笑着说:“你吃,就可能从来不掉,但如果是我喂你,我可就不敢保证啦。”
“你要喂我?”他像是不太置信,重新复述了一遍。
“要不然你自己有力气拿碗吃?”
兰浮初没说话。
苏意就开始了,将移动小餐桌抬到床上,对他说:“注意脚。”
兰浮初一动不动。
苏意唔了一下,又说:“rry,忘记你是个重症病患了,肯定自己没力气挪脚的,我来帮你吧。”
她把小餐桌放到一边,随后动作略粗鲁地掀开被子,双手抓住他两条保养得极好的大长腿,往旁边挪了一下。
兰浮初的腿被她握住,狠狠震了一下,却仍面不改色。
苏意终于把他的腿放好,又把小餐桌搬上去,摆上了几道清淡小菜,“来,先喝汤。”
她把一碗汤端过来,还怕烫,用嘴巴在上面吹了吹。
其实这样是极不卫生的,很容易把口水带进去,兰浮初的洁癖很严重,对这种行为,他向来不能容忍,但看着她低头吹汤的样子,又不忍心去说那些难听的话,毕竟,他对她说的难听话已经够多了。
苏意把熬得极香的汤递到他嘴边,放进一根小汤匙,“来,张嘴,我喂你喝。”
兰浮初抬眸看了她一眼。
她这个人,从来都是这个样子,从不问你愿不愿意,就把一腔热情洒了过来,让人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
“有点烫。”汤匙刚送到兰浮初嘴边,他就开口。
“不会啊,我都吹过了。”
“还是很烫。”他虽然没喝,语气却笃定。
苏意不信,心想矫情,还把那勺汤送进了自己嘴里尝尝,瞬间,被烫得舌头都吐了出来,“我靠,怎么还那么烫!不科学!”
兰浮初一副想笑不笑的样子,见她的目光看了过来,又立刻板起了脸。
苏意皱着眉说:“奇怪,这汤我明明吹过了啊。”
说完,继续小心翼翼地吹起了。
“因为你拿的是保温的碗。”兰浮初难得好性情的给她解惑,似心情还可以。
“这是保温的吗?”苏意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碗。
兰浮初颔首。
她又靠了一声,忍不住吐槽,“你一个大男人,家里还要用保温的碗?还以为自己是个宝宝吗?”
“……”兰浮初的脸色顷刻淡漠起来,“这有什么奇怪的?夏天用夏天的餐具,冬天用冬天的餐具,家里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行,有钱任性。”说着不断用汤匙搅着汤,希望汤能快点冷却。
等她再次想喂的时候,兰浮初抿了抿唇,说了一句,“这个汤匙你刚才用过了。”
“……”苏意回过反应来,“对哦,我差点忘记了,你是有洁癖的,那这样吧,我下去给你换个夏天和碗和汤匙吧,你等等。”
“算了,我饿了,就这样吃吧。”
就这样吃?
意思是不要用这个汤匙了?还是说就这样用这个汤匙吃?
苏意揣摩不出他的意思,犹豫片刻,重新把汤匙放进汤里,舀了一口,送到他嘴边。
他面无表情张口,把那口汤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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