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为何会对我有如此深的怨念,但是我总也知道不该随便答应于她。
“我……我不知道。”其实我是当真不知道,也算不得搪塞。
“你!”狐荷更是恼了,甩了袖子就朝着褚尤,“褚大哥,你听着了吧,你救了她,她却毫不领情。”
“唔……多谢妖王为我疗伤。”我赶紧鞠了个躬。
“疗伤?你以为他只帮你疗了伤?”狐荷忽然笑得诡异,“看来你果真什么都记不得了。”
“嗯?”我有些不满她的说辞,显得好像我是个傻子似的。
“你那日,跟我一战,记得吗?”狐荷倏地问道。
“记得……如何?”
“之后呢?”
“不记得了。”
“……好,很好。我伤你你就记得,我救你你就不记得了是吧?”狐荷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褚尤面色变了变:“她许是当真不记得了。我记得曾经有前辈说过,许多神兽是无法控制化人或化妖形态的。毕竟,神兽与我们,终究是不同的。”
他这么一说,我愈发是云里雾里的。
“好了,先让她休息一下吧,刚醒来,应当是极为劳累的。”褚尤摆摆手,示意旁边的一位姑娘把我领了下去。
我还是有些不解,但是他却不让狐荷继续再讲了。
那领路的姑娘走得很快,路上,我听着了几声极小的嚎叫声,让我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我问了那姑娘,姑娘却不与我解释,只是叫我走快些。
等我跟着姑娘去了一处房间,房内的陈设虽然简单,但每样东西都还算精致。
比不上暨水家的精致,却比景云家的好太多了。
姑娘只是从袖中拿了一些药膏给我:“这是妖王大人嘱咐要给你的,你先用着,到时若是不够了,再向我要便是了。”
姑娘看我的神色似乎不大开心。
我问道:“你叫什么名?”
“你不必知晓,我每日自会来查探你的状况,而后回禀给妖王大人的。”
我:“……”
好吧,她走了,倒是没锁门。
我纠结了几瞬,也不知该不该推门出去走走,最终,我还是选择了出门。
天色已黑,灯光更是有些幽暗。
我顺着廊道走了几步,看了看头顶的圆月,总觉得今日该是个赏月的好日子,可偏生这地方冷清得很。
我大概在这院子里转了转,也不懂自己到底在瞎转悠些什么,可我却听见一个房间内有人吵架的声音。
“你帮她?她能领情吗?”
“……大概不能吧。”
“那你还救?你怕不是傻吧?被坑了一次还不够,再多被坑几次才甘心?”
“她总归是我们一族的。”
“真可爱啊褚尤,我怎么从未发觉过你竟如此心善?那你干脆给她好吃好喝的供着,看看她会不会朝着人修那边而去?”
“你不懂……”
“我懂,我怎么不懂了?你上次救的那妖,给你好果子吃了吗?还不是转头就把你给卖了。若不是那次失误,我妖族还会徘徊在这鸟不拉屎的地儿?”
“……抱歉。”
……
他们还在吵着什么,我却没兴趣再听了。
总归,是在吵着我的去留罢了,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不过,我在意的,是狐荷说救了我的事情。
那时,不是她伤了我吗?又何来救我一说?
略有所思地往自己的小房间走着,迎面还撞上了狐荷。
狐荷每每见我,脸色都好看不到哪里去。
今天大约是已经跟我吵过架了,所以也就懒得理我,甩了脸色便走了。
其实……其实我本还想问问,那日我昏过去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在此孤单的住了几日,除了那个不愿意说自己姓名的姑娘外,再没人来看过我。
可我却等得愈发焦急起来。
“姑娘,我能问问,你们妖王大人准备什么时候让我走呢?”
姑娘惊诧地看向我:“你要走?”
“不然呢?我总不好一直在这里白吃白喝吧?”
“你傻不傻?”她伸手过来探了探我的脑门,似乎是想确认我是不是烧糊涂了,“你要去人修那儿?”
“是啊。”我想了想,“那日应当有个三足精鸟同我一起的,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还有一个孩子,凡人的孩子。”
她略有所思地看了看我,眼神里分明有些什么,可她却道:“我不知,你去问妖王大人吧。”
我心中莫名地慌乱起来。
我怕他们出事。
趁着夜里,我又往外头走了走。
这几日,为了避开看不顺眼的妖兽们,我特意选择了夜晚出来走走,虽然视线不大好,但我总归还是把这个院落转了个大概差不多。
除了几处封死了的门之外,其他地方我都看了个大概。
只是,除了那第一日外,我再没听过那极小声的嚎叫了。
但我总还是在意的。
这次,我选择了查探那几扇封死了的门。
我小心翼翼地给自己下了隐息诀,又小心翼翼地将那禁制用灵力拨开,翻墙而入,可惜,我查探的几扇门内,除却一些旧物,再无其他多的东西。
有的是女子旧物,有的似乎是妖族的陈年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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