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演奏时从不会看客人,仿佛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魏蓝虽然做着这份工作,但她身上有种与身俱来的清高,南振能看出来她骨子里把自己和他们这些商人划分得很清,她从来不接受别人的邀请,也从不和人喝酒,纵使追求她的大老板不在少数,可她向来独来独往。
南振连续去了那家会馆三个月,次次叫魏蓝,偏偏魏蓝从没正眼瞧过他。
后来他生意上遇到紧急的事出了趟国,回来已是两个月以后,当他再踏入那里见到魏蓝后,她像往常一样,三曲毕起身,只是那一天魏蓝转身后,南振再也无法抑制住心里那股压抑的情感。
他直接冲出包间,可魏蓝已经下班了,她的同事没人知道她住在哪里,她在那家会馆工作了五年,所有人对她这个人都不了解,她总是下了班就不见踪影,平时很少和人说话,那时南振甚至觉得这个女人神秘到令他发狂。
他动用关系直接找到了会馆老板,老板被南振逼得没有办法,在南振再三保证不会做伤害她的事,老板才将魏蓝的住址给了南振。
而当南振开车到那个地方时才傻了眼,那是一个非常破败的平房,四周停着挖土机,墙上画着大大的红色“拆”字,木门还随着风摇晃,南振就那样站在那间平房不远处一根烟接着一根烟,心情复杂翻涌。
他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房间的灯灭了,然后又突然开了,紧接着房间里一阵异响。
南振扔掉烟就冲到门前大力拍着摇摇欲坠的木门,当魏蓝打开门看见南振就站在门口时,她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她知道这个男人是经常来会馆的大老板,可她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他却在此时此刻,深更半夜突然出现在她家门前。
而南振顾不得理会她的震惊,问她出了什么事,她说他爸爸犯病了,问南振有没有车?她要去医院。
南振二话没说冲进屋中背起她高位截瘫的老父亲就冲上了车,那一夜,如果不是南振那么巧跑到魏蓝家门口,如果不是南振跑前跑后到处找人,又照料了他们一晚,魏蓝的父亲不会捡回一条命。
魏蓝记住了他叫南振,她说她会还他这个恩情,除此之外,她依然和南振保持着疏离的关系。
直到他将他们一家从拆迁队的围攻下救了出来,魏蓝再也无法忽视这个男人在她生命中的重要性。
南振曾经和南禹衡调侃说:“你妈可难追了,我追了好几年才有的你。”
也是有了南禹衡后,南振终于不顾家族反对毅然和魏蓝领了证,当时迫于形势压力,他没有办法给魏蓝一个正式的婚礼,这是到他离开人世前还在懊悔的事情。
南家终于无法忍受他娶了一个卑不足道的女人,彻底不让他再认祖归宗。
可南振依然逢年过节带着儿时胖嘟嘟的南禹衡回去看南亚德,那时南禹衡问爸爸,爷爷都不喜欢我们,我们为什么还要回去?
南振告诉他,你爷爷可以不认我,但我不能不认他,他是我爸。
南亚德在世时,虽然南振每次带南禹衡过去,他从来不会给南振好脸色看,但却总是背着他偷偷塞糖给南禹衡。
只是后来南亚德去世了。
秦嫣有些心疼地问南禹衡:“其实你爷爷还是挺喜欢你的吧?”
南禹衡笑了一下:“我那时太小,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我爸每次带我去他那,把我放下自己去外面转悠,我爷爷就让我给他抱抱,我爸只要一回来,他就赶紧把我推开,跟什么事没发生一样。”
秦嫣“咯咯”笑了:“你爷爷可真逗,还和自己儿子堵气,我要跟爸爸生气,我爸晚上一定睡不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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