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应天书院再次休沐,宁霏一大清早起来,就被穆氏派人过来叫到了汉广堂的大厅。
大厅里,穆氏、宁茂、李氏、三个姨娘和其余四位小姐们都已经到齐了,加上各自的丫鬟婆子,乌泱泱站了一大屋子的人。人人脸上都是一副凝重严肃的表情,那阵势,好像是要当堂提审什么犯人一样。
大厅中央跪着一个衣衫褴褛形容枯槁的妇人,低着头,正是之前宁霏待的那个庄子上的管事媳妇,钱氏。
宁霏进去,一脸茫然加无辜:“出什么事情了?”
苏姨娘一见宁霏进来,眼泪涟涟,一脸悲切地对着宁霏。
“这位姑娘,我知道你根本不是霏姐儿,你把我的霏姐儿弄到哪里去了?……我先不问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只求你……如果霏姐儿还在的话,求求你把她还给我吧,我只有这么一个亲生女儿啊……”
她在那儿哭得凄凄哀哀,情真意切,这边宁霏也是一脸莫名其妙:“姨娘在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做出什么事情了?”
宁茂沉着脸色走上前来,道:“虽然不能确定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没有证实之前,我还是先不称呼你霏姐儿了。”
他看了苏姨娘一眼。
“苏姨娘最近总感觉你根本不是以前的宁霏,心里有疑,特意派人去你待的那个庄子上查问了一番。”
然后又对钱氏道:“你把之前的话再说一遍。”
钱氏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是”,这才把目光转向宁霏。尽管她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多大端倪来,但那双三角眼深处却满是怨毒的光芒。
“六小姐自从到庄子上,一直都是老奴在照看。二月底的时候,六小姐生了一场重病,一连多日卧床不起闭门不出。老奴去看了多次,都没有直接见到六小姐,但感觉六小姐的态度反应十分怪异,好像是在极力躲着人或者隐瞒什么事情。而且从那以后,六小姐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跟以前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所以老奴就怀疑,六小姐是不是在那段时间里……”
钱氏说的这些,其实都不是谎话。二月底宁霏确实生了场重病,连床都下不了,当然是闭门不出。钱氏也的确是经常来,不过都是来催她和紫菀豆蔻干活的,除此之外没人会踏进她的院子,更不用说见到她。
钱氏没有瞎说,自然不怕宁府找庄子上的其他人去查证,但她适当地改了一下措辞说法,就把宁霏这次生病变得十分可疑。
这段时间以来,宁府上上下下都能感觉到宁霏和三年前天差地别的变化,也不是没人奇怪过。任谁听了钱氏这么有诱导性的话,都会怀疑宁霏就是在生病见不到外人的这段时间里,被别人给掉了包。
钱氏一边说一边恨恨地望着宁霏。这小贱人把她跟人通奸的事情暴露出去,害得她被丈夫狠狠打了一顿,一纸休书打发回娘家。娘家也嫌弃她给家里蒙羞而不肯收她,现在她只能狼狈不堪地流落在外,风餐露宿,忍饥挨饿,过得苦不堪言。
所以苏姨娘派来的人找到她时,她一口就答应了帮忙作证,拉下宁霏。
“小姐没有!”
豆蔻越听越听不下去,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
“小姐是病倒了几天,但那段时间里我们一直守在小姐身边,绝对不可能发生小姐被人掉包的事情!”
她和紫菀也疑惑过小姐的变化,但她们天天都轮流守着小姐,没有人比她们更清楚,根本不会有什么掉包的可能性!
“你住口!”苏姨娘喝道,“这里哪有你一个下人说话的份?霏姐儿被人掉包,就是你们两个丫鬟疏忽职守,没有照顾好霏姐儿!……不,说不定你们其实已经被收买了,就是这个假冒之人的帮凶!”
苏姨娘说着,抬起头对宁茂道:“老爷,霏姐儿被人假冒,跟这两个丫鬟绝对脱不了干系。贱妾请求给这两个丫鬟上刑,重刑之下,就不信撬不开她们的嘴!”
宁茂还在犹豫,旁边的李氏蹙眉道:“妾身认为不妥。说霏姐儿被人假冒,只是猜测而已,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只凭庄子上一个仆妇的说法,怎么能妄断这么重要的事情,不分青红皂白给丫鬟上重刑?”
她对宁霏颇有好感,不管宁霏到底是不是假冒的,都愿意出来帮宁霏说句话。
宁霏刚才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略带着委屈的表情,这时候终于对穆氏和宁茂等人开了口。
“祖母,父亲,母亲,按照钱妈妈的意思,我是今年二月底才被人假冒的。但九岁之前我一直住在安国公府上,总不可能有假。你们可以随意问我九岁之前的事情,看我答不答得出来,不就清楚了?”
苏姨娘立刻反驳:“不行!你既然假扮霏姐儿假扮得这般像,肯定事先从她口中问出过这些。一个小孩子哪能把以前的事情全记下来,要是有些你答不上来的问题,你只要说你忘记了,我们也奈何你不得!”
“还有。”苏姨娘继续道,“现在的你,在应天书院女学里是天赋最高进步最快的一个,以前的霏姐儿哪有这种本事?难道在那么偏远的庄子上待了三年,反而还开窍了?”
她越说,众人脸上疑惑怀疑的神色就越明显,尤其是宁雪宁霜几个。宁霏在书院里的表现是有目共睹的,要说她无缘无故变得这么有才华,谁也不信。
宁霏叹了口气。
“我本来答应过师父不泄露他老人家的事情,但既然大家都因为我的长进而怀疑我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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