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氏这句话宁雪总算是听到了,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
她没什么事情?她的脸都被抓成这样了!祠堂那地方又阴又冷,伤口没有恢复好的话,以后真的留疤毁容了怎么办!
那只狮子猫是她前不久买来的,在桃夭馆养了好一段时间,那时候它明明还十分乖巧温顺,一点问题都没有,谁知道为什么今天抱到大堂上来突然就发了狂!这怎么能怪她!
“雪儿!”李氏看宁雪想要争辩,沉声喝道,“祖母罚你去祠堂跪三天就跪三天!你也是该好好反省了!”
狮子猫的事也就罢了,但刚才宁雪一口咬定宁霏送的护膝里面有白木香,后来发现其实没有的那个反应,有点眼力的人都能看得出不对劲。
她这个女儿,肯定又是转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李氏只觉得对宁雪更加失望。这个独女最近一段时间就像是暴露出了真面目一样,心术不正,阴险恶毒,越来越令她心寒。
但不管怎么样,终归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不可能置之不理,还是得好好教养。
宁雪咬着牙把目光投向宁茂,本来还指望宁茂帮她说几句话,结果宁茂只顾着安顿各位宾客们,根本就没有回头看她。
祖母和母亲两位长辈都发了话,宁雪无法违抗,对李氏更是暗中怨恨。
又不是她的错,她伤成了这样,母亲竟然这般冷血无情,连一句情都不帮她求,还帮腔让她去罚跪祠堂!哪有这种当娘的!
寿宴被接连搅了两次,众人乱成一团,又都受了惊,再怎么勉强也实在办不下去了。
宾客们草草送上寿礼,晚上的宴席也只是象征性地沾了一下酒水,就纷纷告辞。宁茂和李氏夫妻两个连连道歉,先送走了众人,以后再一家家登门赔礼。
这时府医丁大夫也已经赶到,穆氏赶紧让丁大夫第一个先看宁浩的伤。
宁浩其实就是脸上破了点皮,渗了一丝丝血出来,上点药就行了,连包扎都不用包扎。但宁浩还在那儿抽抽噎噎哭个没完,好像痛得快死了一般,穆氏大惊小怪,一个劲儿要丁大夫小心谨慎认真仔细,丁大夫没办法,只能装着样子磨蹭了半天。
本来宁雪作为嫡女,地位是比姨娘要高的,穆氏现在对宁雪一肚子怒气,偏让丁大夫先给邱姨娘看伤。
邱姨娘脸上的抓痕多,丁大夫开了和宁浩一样的上好伤药,嘱咐她最近不要见风沾水,忌口的东西少吃,只要好好养着,以后不会留下什么疤痕。
最后才轮到宁雪。宁雪为了治伤方便,暂时先回了桃夭馆,对着镜子一看,脸上四道深深的血口子,看过去就像女鬼般狰狞恐怖,顿时又吓得她哭起来,一见丁大夫来了,便拖着丁大夫不放。
“丁大夫,您一定要治好我脸上的伤……千万不能留下疤痕,不然我以后就没法见人了……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治好……”
丁大夫看着她脸上的伤也头疼。邱姨娘的满脸血痕看着虽然严重,其实只是数量多了些,伤口都不深,容易愈合,也不会留疤。宁雪脸上的四道口子却深多了,以他的医术,着实不敢保证能够恢复得毫无痕迹。
但他不敢直说,只能含糊地敷衍过去,让宁雪先安心养伤。
宁雪又向李氏哭求:“娘,女儿的脸伤成这样,大夫都说要好好休养了……祠堂里面四面透风,女儿现在进去跪着,要是伤养不好,以后脸上留了疤痕,女儿一辈子就毁了啊……”
李氏去请示穆氏,穆氏虽然恼怒宁雪,但也知道宁雪作为安国公府唯一的嫡女,才貌双全,美名在外,将来结一门好亲事,能成为安国公府的一大助力。要是真的破了相,肯定大打折扣,太不值得。
便准了李氏的求情:“算了,让她先在桃夭馆里养伤。但这罚跪三天祠堂的惩罚不能免,往后拖半个月吧,半个月脸上的伤应该也差不多好了。”
宁雪得知后,总算缓了一口气:“谢谢娘的求情。”
李氏没有理会她的楚楚可怜,面沉如水地望着她,冷声道:“雪儿,你跟娘说实话,霏姐儿那护膝里面的白木香是怎么回事?”
宁雪心里一惊,隐隐升起一股怒火。她受了伤,母亲一点不心疼她,上来就对着自己兴师问罪,追究个没完!
面上却一副极为委屈的模样:“娘是怀疑女儿么?女儿没有其他心思,真的是闻错了白木香的味道……女儿小时候不懂事,对六妹妹置气,现在都已经这么大了,前不久刚给六妹妹认过错道过歉,怎么会再去害六妹妹?”
李氏之前在大堂上看得清清楚楚,并不怎么相信宁雪此时的话,只是没有对证,宁雪一口咬定死不承认,她也没有办法。
李氏长长叹息了一声:“没有便没有吧。只是娘必须告诫你一句,害人终害己,你好自为之。”
宁雪咬着嘴唇,低头应了一声,心里又是怨愤又是不屑。
非但不帮着她,反而跟她说这些虚伪的大道理,还一副教训她为她好的语气,她怎么就摊上了这样的母亲!
……
雨霏苑。
“小姐,小心点,这狮子猫要是再突然发狂了怎么办……”
紫菀担心地站在宁霏身边,宁霏坐在榻尾,面前的软垫上,正是闹翻了穆氏整个寿宴的那只狮子猫。
狮子猫从大堂里被扔出去的时候,一条腿摔断了,一身雪白柔软如云朵的长毛也沾了不少泥土草叶,显得脏兮兮的。
宁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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