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在她试了无数次,努力到吃力的时候,他终于开口,夺过她手中的梳子,利落的挽发成髻,站起身,撑着冷着脸看她“饭还能吃吗?”
“可以的”慌乱间,她紧张的开口“我,我晚上的时候,又,又做了一次,刚热了一次,没,没事的”
“那还不带路”扬眉,他很满意她的紧张“还想再热一次,让本王吃剩饭吗?”
“不不不…”连连摆手,她急忙转身往外走,走她身后抬起脚,看着前面的女人慌张到慌乱的模样,赫连毅崩了一下午的嘴角终于展开。
慌忙的跑出去拉开了中间的椅子,苏沐清拿起了一旁的银色筷子,待赫连毅走过去,双手递过去“王爷,吃饭吧,一天没有吃饭了”
“哼”冷哼,赫连毅因为她的这句话彻底的心花怒放,顺着椅子坐了下来,接过那双银筷子,夹了一筷子菜,放在米饭碗里,细细的嚼着,抬头才发现苏沐清正在紧张的看着他。
“傻子一样”终于低笑出声,赫连毅端着饭碗撇了一眼站在身边,满脸期待的苏沐清“坐下吃饭,别像个傻子一样站着”
“哦,哦”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苏沐清抿唇在一旁坐了下来,满是期待的看着赫连毅夹着满桌子的菜,吃的甚是香甜,嘴角的笑意也是掩不住“王爷第一次吃我做的菜”
“哼”再次冷哼,赫连毅夹着菜看了一眼笑的痴痴的女子“赶紧吃吧,吃完休息”“哦。哦”苏沐清用一个字发了两个声调,第一个是应声,第二个是震惊,也是到现在她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晚上她谁在哪儿?!
脸像火烧一样,她端着小小的碗,不安的把着饭菜,让尴尬的气氛在他们之间流淌,而对面的男人似乎并没有看重这个问题,只是在大口的吃着饭,低着头,不说话,也不看她。
“我吃完了”他站起身,也惊的她跟着站了起来,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小小的脸上显示着无法掩饰的震惊。
“吃完了?”他挑眉,显得有些不耐烦“吃完了去洗涮”
“哦,哦”依旧是单音节,她紧张的开口,而他已经转身走进了西屋子,抬头看他进屋的背影,苏沐清无声的抿唇,收拾着碗筷,心里隐隐的失落,似乎回到了那一年,三月春来的那一年。
早早的,她跟姐姐来到了京城外的一个古堡凉亭空地,满地的青草野花,树木泛青,微风和暖,风景怡人,他驾着车从远处的空地跑来,远远的,姐姐看到他过来,高兴的站了起来,小跑着迎了上去。
空旷的草地上,她看到姐姐跟他对面站着,开心的笑着攀谈,说到高兴处两人在肆无忌弹的大笑,那两双紧紧相握着的手,显示着他们的开心激动。
那一天,她在一边,远远的望着他们,突然觉得天地无色,最后靖哥哥来了,缓解了她心里的那一抹失落,然后她跟着靖哥哥走了。
后来,姐姐很晚才回来,是他送回来的,到门口的时候,她亲眼看到,他们俩都即将的分别不高兴。
在姐姐就要进门的时候,他还紧走了几步,似乎在安慰着姐姐,而姐姐则抿唇笑着,点头示意着。
那个情景,幽暗的灯光下,完美的像是来自天界的一对璧人。
厨房里,洗涮着锅碗里的油渍,幽幽的灯光映衬着她鲜少露出的情绪。
记忆,其实是一个特别伤人的东西。
☆、往事如潮,不退则进(一更求收)
自从容姑出现,她常常这样想。
本来她已经收拾好的心,却在霎那间全盘崩溃。
自从她决意远离他,已经有4年了,从16岁那一年开始,她就一点点的告诉自己,把那颗心收起来,那年冬天,她的郁结不能排解的时候,她在京郊外的清凉寺遇到一位高僧。
高僧说:人缘何痛,只因记忆太过坚实,你淡却了,心也就安了,心安了也就静了,静的久了也就净了。
她问:只是此刻心痛难耐,如何纾解。
高僧说:世间最净得就是水,结水最净得就是雪,施主每日在木盆里盛上一些雪,看着它慢慢的化成净水,痛的多就多盛一些,痛的少就少盛一些,等雪化尽,施主的烦恼也就消了。
后来她真的照做了,每日看着眼前盆里的雪化成水,从开始的一大盆,到最后的薄薄的一层,从开始满满的一盆的需要化一天一夜,到最后的薄薄的一层,遇到光就化尽。
大师真的说对了,过了那个冬天,她真的把一切都忘了,一滴不剩,像是着了魔一样,忘的一干二净。
以至于她在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她抬头都没有想起眼前的那个人。
直到那天看到容姑,她发现了一件特别惊人的事儿,她不但把他忘了,也把那一段经历的事儿彻底的封闭了,以至于在看到容姑的第一眼,她的眼前是陌生的,模糊的,所以,她才会愣在原地。
原来记忆那样可怕。
原来记忆回复的时候,让她完全的措手不及,如开闸的洪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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