耸肩,不以为然,“纳兰成德,本王好心帮你按着此事别捅到皇上耳风里,也是本王‘染坊里卖布多管闲事儿’了?照你的意思,王还得马上走吗?”
容若窒了下,“成德不敢!万望王爷能宽宽手,放了芙儿。王,如若应下来,我们便隐姓埋名,从此青山归隐,我和芙儿也只求得一世安稳罢了。”
雪梅忍了半天,见势头不妙到底没忍住,“王爷,不关哥子的事,总是我一意孤行牵扯他的......”
裕王拧着两撇浓眉,闻言转过头来瞧她,气势逼人,“爷们面前女人少嘚啵,回去再和你计较。”
裕王一闪身,回手用了巧劲儿把他的剑锋折断了,“俗话说,来有来的道理,去有去的说辞。要想让本王撂开手,只一样儿,刀枪剑戟和王对对活儿,你功夫深浅和王没半拉关系,若真犯着被王散板,自此就不要再提归隐之话,反之若你能赢,便遂了你们。”
裕王抑扬顿挫地唠叨半天,腔子里起火冒油,憋着一心踩估他,话里话外打算“灭”他的心气儿,不成想各个儿都是一根筋,容若气迷了心,鼓着腮帮子应承了他。
两二人架着膀子,走到院里拉开了阵仗,裕王回身一旋,将那折断的剑锋朝容若飞掷而去,剑似飞凤,刺向容若,索性从旁跃避,回手一个风扫便从侍立身旁的戈什哈腰间拔出一柄长刀,脚下双足力蹬,直剌剌砍压向裕王,裕王膂力甚强,当即金刀横摆,将这一刀格挡住了。
院中柳梢头上,月翳半规的沉夜,袅袅风尘缕缕吹散了云雾,月色如皎照在院庭中央,映在容若及裕王的长衫之上,微风如丝,衣决如裁,雪色一样的月华里,将那两相迎头碰撞的铁器迸发的熠熠生光。
雪梅被裕王的戈什哈强行揽在一旁,这样的打斗场面,使她的一颗心都要从腔子里跳出来了,只得焦急喊道:“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俩人你一剑,我一刀,形之生风,容若左右将之向前一带,右手一个横扫砍在了裕王的背上。
裕王一阵吃痛,来不及犹豫,侧身略避,腿下使个散绊子,借力翻身,力透剑端出招甚快,行剑数招,猛地刺在了容若左臂,一时间他二人早已打红了眼,面面相狰,生出这以往许多的怨憎会。
他二人斗得望之如荼,雪梅于寂静一隅,失神地惧怕,院中剑光闪闪,晃得她心内烦闷极了,‘是了,佛曰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欲求长生者不得不老,欲求身体康健者不得不衰,欲求不遇怨敌者不得不遇,欲求爱侣者不得不分,诸如此苦有求不得,有愿不遂,芸芸众生不乏豪杰,却更恩怨纠缠,几乎无一人尽脱诸苦。生我者,天穹苍苍;育我者,茫茫大地;父兮生我,母兮鞠我,哀哀父母,生我劬劳...哀哀父母,生我劳瘁...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啊,奈何!奈何!故我无昭昭野心,亦不想因美色夺人之志,因我一人引起这般恩怨争端,我这祸水故卑身贱体,生而不得成仁,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若前缘如洗,生有何欢,死又何惧呢......’
他二人各持兵刃剑气成虎,一刀一剑争锋相峙,这一出手便是极厉害的突刺,倏地身旁闪过一道粲如晚霞的红影,万料不及,雪梅竟挡在福全身前,二人锋刃一前一后力透其身,只将她架在中央,容若立时慌了,纵千言万语却一句也说不出口,雪月潋滟,淡淡地映在庭前,复又重见旧时,他敧斜吹箫,她袖舞红影,漆灯风飐下,娇柔清佳的身姿,映在心里无法消除。
迄小他就舞刀弄剑,而她红衣鹤舞伴着他,两心合一相逐相呼,往事历历在目,一雨一番凉,罔若绿荷风过,清香萦绕于心,不过红尘一拂。
小藻说:“一晚上没睡吗?加油,坚持住啊,千万别黑发人送了秃头人。”
她眉间微蹙,嘴角便缓缓吐出许多鲜血,容若屈膝跪地,展臂一挽将她揽在怀中,“你这个傻子!为什么要挡......”
“哥子是个陀螺,如此循环往复就是个傻子。自古红颜多祸水,果然非死即伤,你打杀的是王,哥子可有想过这一件刺过去的后果?哥子真是痴极...事情因我而起,便由我来做这个了解...哥子是知我的,芙儿素爱名节,不能由得你们,座实了我这祸头的名声...自始至终,我不过希求同...同哥子一个白首,活出一派帝力于我何有哉的升平罢了,而然竟不能够了...哥子英风胜昔,文章腹,千机锦...玉一样的人,不能就这样毁在我的手上...那不值得...芙儿只求煌煌福地开,愿哥子不见七苦,宴乐无量......”她轻轻把手抚在他的脸上,“情起情灭不由人,花开花落自有时...从此以后,哥子就忘了芙儿罢。”
她似是失血过多,一壁晕了过去,容若把她紧紧拥在怀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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