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皇后温和叫起,“廉嫔你的身子不好,以后这大礼就减免了吧。赐座。”
胤禩恭恭敬敬的谢了恩,心道如今后宫里谁不是要称呼储秀宫一声廉妃,但皇后却偏偏按照旧称。皇后不愧贵为中宫,这不声不响间,以一句话就下了瓜尔佳氏的威风。
刚告了坐,胤禩便见方才陪在皇后一侧的女子,缓缓行至自己跟前行了大礼。
“廉嫔,你可还认得文鸢?也算是你同宗的妹妹了。”皇后靠在团枕上,极为欣赏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为胤禩请安。
行礼完毕,只听文鸢轻快的声音答道,“回禀皇后娘娘,文卿姐姐与奴婢还是在六七年前见过,想来姐姐是不记得了。”
皇后微微点头含笑,“是了,那会你们年幼,如今都出落得温婉大方。苏完瓜尔佳氏不愧为我大清的名贵血脉,养出来的女儿自然是一等一的好。”
胤禩听着她们俩你一言我一语,便知道了眼前这女子的身份。听闻在都察院鼎力襄助甄远道弹劾年羹尧的功臣之一便是瓜尔佳鄂敏,这位应该正是此人的千金。
皇后见胤禩并未显出与瓜尔佳文鸢的半点亲切,于心中冷笑一下,才继续道,“文鸢,皇上对廉嫔恩宠有加,赐名似卿,你可不能再称原名了。”
文鸢微惊,一副小女孩的踌躇表情看向胤禩,“廉嫔娘娘勿怪。”说完便又毕恭毕敬的伏下身去。
胤禩这才含着笑意起身,将文鸢扶起,“自家姐妹,皇后娘娘又是最体察下情的,不必如此生分。”
皇后听了闭目点头,又悠悠睁了眼,“廉嫔说得好,自家姐妹呀。”说完便侧过头,将一盘新摘的瓜果送至鼻前嗅闻。
文鸢听了羞涩的低了低头,胤禩又怎会听不懂皇后的弦外之音,便携着文鸢一并坐着,陪皇后说了半个时辰的话。
“天晚了,本宫也不便留你,你就先回去吧。”刚过申时,皇后遣瓜尔佳文鸢走了。
独剩胤禩在殿内,皇后声调忽冷道,“廉嫔不会怪本宫吧?”
胤禩赶紧惶恐起身,回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贤德庄惠,实乃是后宫垂范。”
皇后微展一笑,话锋一转,声调再度柔和起来,“皇上一向疼你,本宫也期望廉嫔可堪后宫表率。”
如此言简意赅的敲打,胤禩腹诽道:四嫂你放心,弟弟是恨不得四哥多纳几个小四嫂进来呢。于是便格外真诚道,“臣妾定当遵从皇后娘娘的教诲。”
当夜,皇帝照旧留宿储秀宫。胤禛自知道了胤禩被叫去景仁宫后,便查明了皇后叫他见了何人。皇上对皇后的算计那是心知肚明,如今后宫人数匮乏,皇嗣单薄,皇帝于情于理也没有拒绝的理由,更何况皇后的人选也确实极佳。
扳到年羹尧的功臣之女,又与廉嫔同宗。廉嫔家里在朝中无人,这可不失为一个助力。只是胤禛心知瓜尔佳氏乃是老八,大可不必为他在前朝铺路。只要朕一人宠着护着,任谁也动不了他不是?
皇上靠在枕边正在那里深思不语,胤禩却说了话,“皇上,今年正值大选,您真的不选秀了?”
胤禛瞧了瞧躺在身侧的人,只觉得哭笑不得,“不选了,朕只陪着你不好么?”
“不好,”胤禩以肘支撑着头,难得认真的看向皇帝,说道,“‘专宠’二字,臣妾受不起。”
皇上见他将眼睫垂下,便伸手勾起了胤禩的下巴,“朕可以答应你再不宠幸别人。”
胤禩险些朝着皇帝翻了个白眼,但他生生忍住,只是悠悠抬眼,说道,“皇上这话万万不可再提。”老四你不宠幸别人,那岂不是都要朝着爷来,还是免了吧。但又不好把自己真实的心思显露出来,只得哀怨叹道,“臣妾只怕难以再侍奉皇上。”
“怎的如此灰心?”胤禛心道刘裕铎医术高明,夏天朕就可以和老八双栖□□了,一想到这事,皇上便抬手将胤禩的手掌握在手中,一阵磨搓,笑道,“用这侍奉,朕也领受得。”
胤禩没好气的把手抽回,狠狠地拍了一下老四不安分的爪子。一想到自己这手所干过的龌龊事,就恨不得给它剁掉了事。
胤禛捂着手,略微有些疼,但心里却是甜滋滋的。再度伸手把胤禩的腰环住,把人拉到自己怀里,“你怕‘专宠’之名,那朕做些样子就是了,只是你切莫当了真。”
“哦”,胤禩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觉得皇上越发的没有原则,当年那个最讲究规矩的老四去哪了?还是说四哥在后宫中一直是这种腻腻歪歪的风格?
有皇帝自以为的两相许诺,第二日当皇后提起选人入宫之时,胤禛只是略微沉吟片刻便答应了。当皇后细问要给瓜尔佳文鸢什么位份时,皇帝出人意料的给了贵人的高位,并赐封号为“祺”。
皇后心中微惊,暗自里揣摩了半天皇帝心意,又衡量了半晌瓜尔佳文鸢的姿色。但话已出口,便是君无戏言。圣旨当天便送到瓜尔佳氏的府邸,过了两日便挑了吉时将人送入宫中。
是夜,皇帝就翻了祺贵人的牌子。
锦被裹着的暖玉温香被安放在皇帝龙榻之上,胤禛侧卧在里侧半天没动。却见这祺贵人从锦被里探出脑袋,极为大胆的瞧着皇上。
胤禛觉得这位的姿色确实不错,不知是否因为与胤禩这一世的身体同宗的缘故,眉眼间也有那么几分老八的影子。皇帝心中讪笑,皇后真是用心良苦呀。
这祺贵人倒不像其他初承恩宠的妃嫔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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