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泽脚步一顿,脑子里心思急转——费了一晚上的时间忽然又愿意见他了?为什么?是因为欧阳继的名字还是他鬼无常右护法的名声?
不管哪一个,越泽几乎可以确定,这个敬王爷,确实和欧阳继有些他不知道的事情的。
声音一出,周遭的护卫都收了兵器,整齐地站到了一边,无人指挥却行动整齐划一,看来敬王府就是普通的守卫都是课直接上战场的级别。
越泽跟着一个家丁模样的年轻人绕过回廊和几座庭院,就到了所谓的“竹院”,竹院里的翠竹长得正盛,在一天最黑暗的时刻,远远看过去是一片斑驳的影子,像是有什么怪物蛰伏其中似的,越泽不禁警觉了几分,后悔不该如此莽撞,敬王爷的身份和他手下的武力,杀他便如碾死蚂蚁一样容易,就说这个带路的家丁吧,脚步轻而不乱,气息几不可闻,心跳沉稳有力,武功比之方才的刀客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小别院竟藏龙卧虎,这个敬王爷,不简单啊。
穿过层叠的竹林,视野陡然开阔起来,再看竹林之后的亭子里,两盏灯光如潮水一样慢慢往外晕开。
“请。”领路的说了这么一句便走了。
越泽四处看了看,除了亭子里面再没有别的人,他便沿着竹板路拾级而上,及至走近了,才发现亭子里,并不是他以为的只有一人,等下笑得温柔的男子身后,还站了个灰袍子看不清身形模样的男人。
气息隐藏得如此之好!越泽从刚才就紧绷起来的精神一下子到了爆发的边缘。
“坐吧。”
坐着的男人说道,声音清淡,带了几分婉转的沙哑,还带了几分中气不足的虚弱。越泽这才注意到,初秋偶尔还会觉得燥热的时节,这人已经裹得严严实实的。
“乱看什么!小心你的[图片]眼——”
“玉帛!”敬王爷打断他,“不得无礼。”
灰衣人听话的住了嘴。
这个名唤玉帛的,听声音也就二十来岁,并不是方才外面喊话的人。一个亲王手下的高手,还真不少啊。
“越护法请坐,这是本王的义子,平时宠惯了,不上规矩,还希望您别计较。”
越泽低头抱拳:“不敢。”
义子?但这人给越泽的感觉,更像忠心守护的死士……
“尝一尝今年的新茶,白山芽尖,本王不大爱喝茶的,只是现在的人都喜欢附庸风雅,本王若是不喝,倒显得是本王脱俗了。”
越泽端起面前的茶杯,顿了一秒,下一秒还是一饮而尽。
“在下不懂茶,牛嚼牡丹,怕是要辜负王爷好意了。”
“哈哈,”敬王爷笑起来,笑声不似寻常男人那样粗犷,反而有股十分温柔的味道,丝毫不像是这座戒备森严的府邸应该有的主人的样子,“护法年少意气风发,本王着实羡慕。”
越泽低头不语,却在这时感受到了那个叫玉帛的青年人投射过来的目光,如针刺一般,叫他很不舒服。
越泽皱了皱眉,不打算再无谓的寒暄。
“敬王爷可听说过欧阳继此人?”
敬王爷品了口茶,说是不喜欢喝茶,动作却是很优雅。
“认识。”他说,放下茶盏,他轻叹一声,“本王知道,你迟早有一天会顺藤摸瓜找到这里的,只是想不到,中间隔了三年这么久,护法再耽搁耽搁,怕是就见不到本王了。”
说着就好像应和他的话似的,他咳了起来,尽管极力压抑,咳嗽的声音还是震得他似乎五脏六腑都要出来似的。咳第一声的时候玉帛便上前替他拢了袍子轻轻拍打他的后背,来回抚摸顺气。
越泽看那轻柔地动作,不知怎地,一下子就断定了玉帛此人,对敬王爷怀着的,怕不是简单的义子之心。
“欧阳继是我大哥。”
“本王知道,”敬王爷咳得没那么厉害了,玉帛却还是扶着他不愿意退后,敬王爷似乎也没注意到,抿了口茶,“本王初见你时你还很青涩狠戾,不似现在这样成熟内敛,将麒麟帮发扬光大吧,只是,莫走欧阳的老路了。”
“敬王爷见过在下?”
敬王爷却只看着他笑,避而不答:“逝者已逝,你还年轻,还有许多奔头,至于欧阳,日后本王下去了,会亲自向他赔罪。”
越泽猛地站起来:“果然是你害了他?!”
下一秒,越泽还未看清,玉帛身形一闪,五指张开如鹰爪,掐在了他的脖子上。
“胡说!”玉帛似乎情绪波动很大,“我义父怎么可能——”
“玉帛!”敬王爷冷呵一声,声音不大,却十分威严,“本王还没死,你就如此放肆了?”
玉帛手一颤,放开了越泽,重新站回他的阴影里,也不盯着越泽看了,浑身笼罩在一股黑暗而沉闷的气氛之中。
“欧阳……本王决计不会害他的,只是我不杀伯仲伯仲却因我而死,这个罪责,是该本王担的。”
“麒麟帮二百多口人命,王爷可担得起?”
敬王爷看了他一眼,只这一眼,越泽就知道,他有些逾矩了。
不同于玉帛完全外放的气势,久居上位的敬王爷似乎更有震慑力。
“再多些人命,本王也担得起,只唯独担不起……你欧阳大哥那一条人命而已。”敬王爷似乎承受不了什么似的,长叹一口气起身望向远方,玉帛自然而然地靠上来扶着他。
“我与欧阳相识于幼年,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不必再追究,欧阳死了,那些便都是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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