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飚忍不住心酸,皇帝怎么老想着死呢?
他索性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劝道:“陛下,世上有没有轮回,谁知道呢?奴才只知道,若是您不在了,世上就没了缅怀皇后娘娘的人了。您忍心皇后娘娘被世人遗忘么?”
皇帝一怔,接了药碗,一口气喝干净。
巫飚方缓了神色,小太监递了一份折子上来:“陛下!河东道八百里加急奏折!”
巫飚赶忙下去接了奏折,呈递给皇帝。
皇帝皱眉,奇怪河东道能有什么事。
翻开后,十目一行地看完,龙目倏然瞪大!
“这,真是反了!反了!给朕绑了太子来!”皇帝拍案而起。
巫飚惊慌,见皇帝气得身体摇摇欲坠,双手都在发颤,也不敢看那奏折,连忙叫小太监传御林军绑了太子过来。
一会儿,太子跪在皇帝御案下,身上五花大绑。
御林军哪敢真的绑太子,看着是五花大绑,其实绑的非常松。
不过,太子还是非常满面惊慌,心底震颤着深深的恐惧。
这是父皇第一次真的绑了他!
“父皇,儿臣糊涂,还请父皇明示,儿臣到底犯了什么错儿?”太子颤着音儿问道。
“你还有脸问朕!朕问你,去年你主动请缨去河东道赈灾,赈灾的米粮,你给弄到哪里去了?”
皇帝狠狠拍了把桌案,疾言厉色,太子吓得一个哆嗦。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慌,连忙道:“父皇,儿臣亲眼看着那些米粮发给灾民了呀!”
皇帝见他不肯承认,兜头把那奏折砸在他头上:“你自己看!”
太子额角一痛,双手被捆住,当然看不了。
巫飚立刻下去,帮着太子翻看,顺便自己也看了奏折的内容。
越看到后面,太子的脸色越难看,额头滚落的冷汗就越多。
原来,这份奏折阐明了,去年他去河东道赈灾的时候,克扣了粮食,导致灾民死了很多,今年持续干旱,灾民们眼看没有活路了,便揭竿而起,造反!
这是皇帝执政以来,第一次发生老百姓造反的事,足可以泯灭皇帝前面几十年的社稷作为,简直是晚节不保。
难怪皇帝会气得发抖了。
太子急得出了一身冷汗,颤颤巍巍地道:“父皇!这是别有用心的人想要造反,找的借口啊!儿臣真的没有克扣灾民的粮食!”
皇帝闭了闭眼:“好,朕信你一次。”
太子面露喜色,紧接着却又听皇帝说道:“为了给你证明清白,我们就按照奏折上说的,叫来京畿大营的人,问一问,他们私下是不是领到了更多的粮饷!”
太子登时变色。
皇帝吩咐了巫飚去传旨叫人,便甩袖进入内室,把太子晾在了地上。
巫飚叹口气,看了眼太子,匆匆出去了。
太子蔫头耷脑,沮丧地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做个鸵鸟,再也不出来面对这些事。
……
姜明月因为产后体虚,不得不吃药补身子,因而并没有给孩子喂母乳。
两个小不点吃完奶娘的奶,回到她怀里,她挨个亲了亲他们的小脸蛋,觉得有孩子,心里就被填满了。
外面小石头和真真的欢快小声传来,他们正在招待小客人孟清寒。
小石头曾经答应孟清寒,让仙鹤跳舞给他看,不过后来孟清寒因为脸上受伤太严重了,一直在治伤,直到今天才有机会来卫亲王府。
真真呵呵笑,正鼓励孟清寒勇敢地为仙鹤顺毛。
姜明月勾了勾唇角,水润的眸子如撒了星光一般璀璨。
孟长从外面进来时,就看见她轻哼着不知名的曲调,手上拍着两个孩子,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
他眼里只剩了她眼中的那片星光。
姜明月察觉到有人注视她,立刻抬头朝门口看去,同时,脸上的笑容也敛了起来。
“世子爷。恕我没法下炕给您请安。”姜明月淡淡地说道,脸上没有什么神色。
孟长眼底闪过愧疚,毕竟是他一时没忍住,嘴贱说出了那些话,害得姜明月差点一尸三命。
他咳了一声,脚步轻轻地走到炕边。
“明月,我们谈一下好么?”孟长坐在她身侧。
姜明月点头,把孩子们放进炕里,神色恭敬:“世子爷请说。”
“明月,我们不要这样疏离。”
孟长心里十分难受,伸手握住她的手,想拉近与她的距离。
姜明月因为生产时失血过多,手有点发凉。
她下意识躲开他的手,淡淡道:“世子爷,夫妻之间就该相敬如宾。”
孟长的脸微微发沉,他从小目空一切惯了,这辈子也就只在姜明月身上发挥了脸皮的厚度。
停顿了一下,他说道:“明月,我们已经是四个孩子的爹娘了,这都过了一个月,你就别生气了好么?”
姜明月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四个孩子的爹娘?孟长不是怀疑真真不是他的女儿么?
她嘴巴张了一下,但思及真真的今后,到底是把话吞了回去。
私心讲,她不希望孟长对真真产生任何芥蒂。
“我没有生气,世子爷多虑了。”姜明月最终谦和地说道。
孟长反倒堵心:“明月,你如果有气,只管对我发出来,我无条件接受,不要为了孩子而忍气吞声,你是我的妻子,不该活得这么憋屈。”
姜明月叹口气:“我没有。”
孟长不信她,接着话说:“明月,我从未怀疑过真真,她是我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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