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亮起,苍云寄浑身一阵有一阵的鸡皮疙瘩。
当手术室的灯暗掉的时候,医生陆续走出来,苍云寄走上前去,就看到对方摇了摇头。
苍云寄只觉得脚软,像要不由自主地瘫软下去,但是他没有,他还是一步一步走进去。
颤抖着双手摸上盖在母亲脸上的那块白布的时候,苍云寄第一次发出痛彻心扉的哭号。进入手术室前,母亲还活生生的微笑着和他说话,比他还要镇定,温柔美丽的容颜此刻血色全无,毫无温度,再也不会对他笑,给予他鼓励和勇气。
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去了。
医生在旁边解释了很多,他一句都听不进去,耳朵嗡嗡作响。
苍云寄瘫坐在地上,握着母亲尚有余温的手,感觉那双手慢慢地冷却、僵硬,无法抓住逝去的魂灵,只能任由阴阳将亲人永隔。
“妈……”
哽咽的哭泣完全无法宣泄他的痛苦,胸口的翻搅让他每次呼吸都在抽痛,喉咙里像是塞了铅块,重得说不出话,只能发出一声声绝望的嘶叫。
王元智赶过来的时候,苍云寄已经被打了镇定剂,躺在病床上。
王元智从没见过苍云寄这个样子,完全脱了形,像是行尸走肉。
苍笑梦的死讯他已经知晓,宽慰的话一说出口,又觉得有些客套,他只能默默地帮苍云处理苍笑梦的后事。
苍笑梦的葬礼只有两个人参加,一个是苍云寄,一个是王元智,苍家母子早年就和所有亲戚朋友断绝联络,到了苍云寄这里,连有多少个亲戚他都完全不清楚,只知道外公外婆在国外定居,他们亲手将未婚先孕的女儿推下楼梯,致使双方决裂。
而父亲那边,苍云寄知道根本不需要通知,那个有老婆孩子的不负责任的男人,就算他想来,苍云寄此刻也不想看见他。
看着墓碑上镌刻的名字,王元智有些疑惑,然后又突然震惊地看着苍云寄。
“原来……原来你居然是苍云锦的儿子,那你不就是……”他噤了声,窥破这样一个大秘密,他左看右看,还好一个人都没看到。
“叶落归根,我妈终于不用隐姓埋名,躲躲藏藏了。”苍云寄摸着墓碑上的照片,低声地说。
“云寄,你真的跟林少分手了吗?”王元智有些迟疑地问道。
“嗯,我还准备和林氏解约,你想留下的话,林氏应该不会亏待你,以后我们还是兄弟,这一点不论我们各自在哪里发展,都不会变。”
“你要退出演艺圈?”王元智有些惊讶。
“不是,我只是退出林氏,你既然已经知道我的身世,也应该知道,我离开林氏之后还是能够在圈子里站得住脚的。”
“那你还说什么废话,我当然跟你一起辞职啊!”王元智拍了拍苍云寄的手臂:“你别想甩了我,没有我,你去哪里找这么好的经纪人?!”
“是啊,的经纪人好找,三条腿的经纪人就少见了。”苍云寄挤兑道。
王元智此时拄着拐杖,也确实是“三条腿”,他郁闷地敲了敲地面,“真想快点好起来。”
苍云寄祭拜完母亲,正式跟叶友铭一起处理解约事宜,林氏以苍云寄曾经违反规定出了艳照绯闻的事件做借口要求大笔违约金和解约金。被苍云寄的父亲委托来处理此事的叶友铭同意了这数额巨大的赔偿金,但是苍云寄因为给母亲治病,钱花得差不多了,只能以暂借的名义跟父亲要钱。
曾经,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去求那个男人,觉得倘若自己在那个人面前示弱,就是莫大的耻辱。
如今,苍云锦的离去让他成长了。
求助,示弱,不过就是一种达成目的的手段,真实内心的情绪没必要写在脸上、做在表面上,人尽皆知,他只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够了。
每到夜深人静时,他会偶尔想起种种不快的经历,他也只能告诉自己:把你当成孩子一样关怀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所以你只有一个面,成年人的那一面。
作者有话要说: 笔记本键盘在下午终于拿到手了,发挥学渣的想象力成功换上,这几天幸好有存稿撑着,不然就开天窗了,不过顺丰这次很不给力啊,派送员带着我的件回家过节,如果不是今天投诉了,估计都拿不到。想想真是醉了_(:зゝ∠)_
☆、no:35
时光飞速,很快就过了七年,七年能够改变的东西很多,曾经要求才貌双全的娱乐圈充斥了一堆光有长相却没什么实力的新人,拍电视剧的演员甚至不背台词,靠题词和后期配音搞定。曾经享誉海内外的大导演们遭遇票房滑铁卢,观众们更愿意为新生代的年轻导演们买单。娱乐圈大洗牌,新面孔逐渐主宰了大小荧幕,选秀明星不再是弱势群体,反而成了宠儿,而那些曾经摸爬滚打,起起落落的新人们,有的消失在观众的视野里,有的则是靠着顽强的生命力,不断在综艺节目里刷存在感,而只有很少一部分人,靠着实力与运气,渐渐地成为了一线大人物。
拍戏的拿奖的封神的,成功的人看起来都是那么相似,却没人去知道他们背后的过程有各自的波折。
林炜涵面色铁青地坐在沙发上,空旷的客厅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木头气味,古旧的林氏大宅像一只史前巨兽卧在海岸边上,而他的口里咬着的正是林炜涵的灵魂。
他的脸颊上还留着一个巴掌印。
在很久以前,是没有人敢这么对他的。
其实起因也不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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