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聋。
他们让吴老司令痛苦,不让吴老司令省心,不认吴老司令这个长辈,
他就和他们不是一路人,凭什么让他们好过?
第二天吴越去上班,到了下午下班的点,他没有回家。
吴越溜达去了,他穿过大石桥胡同,走过一处老墙,油漆工正在刷“热烈庆祝神舟六号载人航天飞行获得圆满成功”,正在漆成字,还差俩字可以回家。
吴越问他:“麻烦小八道湾16号怎么走?”
油漆工指指前面:“您往前两百米,左拐,那片居民区,您一直走就是了。”
吴越来到一户单元楼人家门口,门上贴着蒙了层灰的“福”。
他摁响了门铃。
等了好久门才开,里头是个略微秃顶,但看起来挺和善有文化的中年男人。他一看到吴越就笑着伸出手,一边握手一边说:“你就是约我下午看房的小吴对吧?快别站门口了,进来进来!”
“这个房子是个好房子,采光好,家具啊什么的都是现成的,付了房租你直接搬进来就可以。”中年男子姓王,“信息你网上也看到了,这是个人房,我就是房主,三证齐全,在安德路的支行上班……”
男人一边领吴越看房子,一边喋喋地介绍着。
顿了顿,他问吴越:“小吴你是?”
“哦。”吴越打量着厨房,很简单地说,“警察。”
老王愣了下,大概是个良民,除了办身份证什么的,之前还没怎么跟警察接触过,随后他连连点头:“警察好,警察住着这屋子,我也放心。”
两人把房子看了圈,回到客厅。
老王说:“房子大概情况就这样,价钱我在网上也挂了,4000一个月,押一付三,你看……?”
吴越也没啰嗦,合计着价钱还算合理,位置也不错,点头答应了。
其实搬家这个想法,吴越很早就有,吴建国在南锣鼓巷,银锭桥胡同各有一套房产,这两套房一套过户给了吴楚,一套打算吴越结婚的时候过给吴越当新房。
但这两套房基本是闲置着的,吴楚自从那年被废了之后,死活一定要住在军区大院,至少进门出门有门卫把着,稍微安全点。
吴越则是不领他老子这个情。
军区大院他也喜欢住,毕竟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就连厨房那小角落里都还有他小时候拿蜡笔涂的红色的小坦克和绿色的小太阳,大院里一草一木,吴越都很有感情。
但是自从吴老爷子去了天津疗养,吴越就觉得这大院蹲的一日不如一日,成天回家就面对那几张他不想看见的脸,腻烦。
昨天朱红这么一闹,吴越干脆挥挥手,拎个包,留个小字条,您几位去阖家团圆共享天伦吧,小爷我不住了!
吴越搬出去的第一个星期天,就打电话把林泉曾东升他们几个好哥们全给叫了过来,在屋子里又蹦又闹摔锅砸铁尽情放野了狂欢!
曾东升玩累了,满头大汗坐地上,笑着和吴越说:“二爷成啊,这就自立门户了?哥几个是赶不上你!”
林泉挺舍不得的:“老二,你这回搬这么远,院里打球都凑不上你了,我们院区这不完败么。你打算在这儿住多久啊?”
“看着办呗。”吴越吊儿郎当地晃着他架桌上的长腿,“啥时候吴楚死远了,啥时候我搬回去。”
吴越不认这哥,这些他们都知道,久而久之的,也没人把吴越和吴楚当亲兄弟看,这两人比仇人还不对盘呢。
林泉点了根云烟,说:“对了,我听说黄储他爸要调回北京军区了,说是平调,其实是给人升了个档,往后还得接着升,黄储最近看人都他妈从睫毛缝里看,丫挺的。”
吴越冷笑:“他哪位?不好意思了,爷没给记住!”
哥们都知道吴二爷这是气话,从小一起长大的一匹太子党,虽然不是一个院的,但也时不时混一起玩,前几天还因为韩小婷的事情和黄储吵过架,吴二爷这是记仇呢。
曾东升说:“二爷,您可悠着,黄储这小子不是好东西,你还记得他小时候干的那事儿吗?”
“啥事啊?”吴越轻蔑的视线从浓密深黑的睫毛里漏出来,冷冷的,扬着下巴。
“李勤把他的沙盘给弄坏了,没赔他,结果他后来玩火柴枪大战的时候,愣是装不小心,把李勤从食堂二楼那破了的小栏杆里给挤下去了!这事儿你都能忘?”
林泉也想起来了:“哟,还真的……我还记得小李子那一脑袋的血呢,当时都把东升给吓哭了!”
曾东升怒道:“你才给吓哭了呢!”
“你吓哭了!”
“你吓哭了!不!你吓尿了!”
“好了!”吴越不耐烦地打断他们,“就他妈这点能耐,跟个婆娘似的。”
“……”
吴二爷发话,曾东升和林泉都不吭声了,互相用眼神较着劲。
吴越威慑地瞪他们:“还有完没完了?!”
“……”
这回哥俩连眼神都收回来了。曾东升嘿嘿和吴越笑着:“二爷,这不是和林子闹着玩嘛。”
吴越嘀咕着骂道:“个一分五十秒……还挺谄媚。”
这骂的是曾东升短练呢,当事人却完全不明所以,摸摸头,还朝着吴越傻乐呵。
林泉说:“老二,东升刚才说的你得记着,我也琢磨黄储这人不是好东西,阴险,特爱记仇,听说跛子小时候打了他一拳头,他一直到高中都还记着这事儿,咱防小人不防君子,他这种人,您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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