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亮了起来。
跟褚恒在教学楼外分了手,骆骅正往办公室走去,就听后面一阵急促的跑步声。他一回头:“怎么,忘了什么?”
褚恒将一个小盒塞进骆骅手里:“我看你的皮肤又给晒爆了,快抹抹这个吧。”
见对方神态
急切,骆骅心里一片温柔,手一拉,就把那人抱住,又是一个细腻缠绵的吻。
迎着骆骅晶亮的眼眸,褚恒也眼眶湿湿:“哥,我......不想再和你分开,我们......能住一起吗?不用急,慢慢想,慢慢想。”慌慌张张说完,就急急跑开了。
骆骅低头看着手里的小盒,眼圈早已发红。
褚恒手搭在方向盘上,泪水模糊了视线。
今夜,会有暴风雨。
这是骆骅最爱听的一首钢琴曲,不仅因为它的旋律,更因为它揉入了琴者浓浓的挚意真情。而对方专注投入的风姿神采,更让听者深深陶醉。一曲过后,骆骅能给与的唯一回报就是一个绵绵长吻。对方翕动的双唇,灵巧的滑舌,修柔的手指,颤抖的臂膀,都让他难以自持,久久不肯放开。
两个人就这样依偎着,听外面风声渐起,雷声滚滚。
褚恒的手机响,听那铃声,是褚家打来的。这已经是今晚的第二次了,自然是为了这天气。骆骅白天时就已经跟大使通过消息,由他确保公子的安全。
铃声继续响,褚恒仍然不想动身。
“去接电话吧,不要让爸妈着急。”
褚恒这才无奈从骆骅怀里起身,接了电话,胡乱的同妈妈应答着。
骆骅抱起那只玩具狗,两眼溢着柔光,细细理顺它身上的毛发。一抬眼,看见褚恒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哥要是这么喜欢它,就拿去吧。”
“我小时候也有一个这样的,那是我爸送给我的最后一个玩具。”
褚恒的笑容褪去,抚摸着翘翘的小狗尾巴,哑声问:“你爸爸是怎么……过世的?”
骆骅起身立在窗前,窗外,厚厚的雨帘汹汹地扑打而来。
“我爸爸是缉毒部队的,二十多年前牺牲在了金三角。我那时才五岁,爸爸留给我的记忆很少,家里的遗物也不多。只记得爸爸是个军人,很少回家。然后有一天,妈妈忽然说爸爸走了,就带我去了一个很偏远的地方。从小到大,‘军烈属子女’那栏的真正含义,对于我,都只是个抽象的概念。直到我上高三的时候,家里来了几个穿军装的人,问我想不想去一个学校,一个我爸爸曾经历练成长的地方。我也就是那时候,才第一次了解了爸爸的职业,后来,就做了爸爸的校友,成了一名军人。”
屋内许久鸦雀无声。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夜空,映照出下面已经成河的街道。
“你爸爸一定会以你为荣的。这样年轻,就已经是中校了。”褚恒端坐在那里,目光酷然,与在独木舟上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骆骅轻轻敲打着玻璃。
“你太高看我了。你是谁,我爸最清楚,尽管我觉得他也未必真的看得透你。不过,他很欣赏你
,恭喜你,就要步步高升了。”褚恒的声音冷静得出奇。
骆骅张了张口,还是忍住。
又一道雪亮的白光刺破黑夜,屋内的灯光闪了两闪,一声震耳欲聋的炸雷从上空滚过,灯光随即灭掉,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陪着我应该非常无趣无聊吧,开始一定特别难受。听说袁方那时候就是这样。不过,只要能把我这个脑残少爷陪到毕业,你们就会仕途亨通,也算值了。”褚恒声音嘶哑。
骆骅的手攥成了拳头:“袁方对你是真心真意的,他故意跟你吵架,把你激怒,就是为了让你尽快离开那个危险的地方,所以,你才能捡条命回来。”
“你说什么?”褚恒的声音第一次失去了平静。
借着窗外频频的闪亮,骆骅慢慢向褚恒走去:“在迈阿密的时候,你有没有觉得哪里古怪?”
“这都是一年半前的事,谁还能记得?我只记得吵架,其他什么也想不起来。”褚恒嘟囔着。
骆骅按捺不住,抄起沙发上的一个垫子掷过去:“你们这帮少爷都是石头做的,又冷又硬,没心没肺,不拿人命当回事。坐那里,好好给我想。”
想不到居然有人对自己这样疾言厉色地训话,对方的气势和话语间的威慑力,迫使褚恒将怒气和委屈强忍下来,想了一会:“我们在那里呆了两个晚上,第二个晚上他忽然变得很紧张,非要换一家旅馆。我不太习惯,他就开始嫌我摆少爷架子,我跟他吵了起来,一气之下,连夜飞回来。然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过了两天,使馆的人通知我,说他死了......”
屋里点上了蜡烛,微弱的烛光中,骆骅的眼睛一亮一亮,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褚恒望着眼前这张让他倍觉陌生的面孔:“你刚才说什么危险,难道袁方不是......淹死的?”
骆骅的语气缓和了些:“他是被谋杀的。你们刚到迈阿密的时候,他应该是在跟踪什么人。后来他发现情况不对,就开始在躲避。如果你还留在那里,也肯定逃不过去。我怎么知道?是杀手讲的,在我前天把他在坎昆干掉之前。”
褚恒倒吸口冷气:“你那六天原来是去了墨西哥?袁方是被害的,为什么?因为......我吗?”
骆骅望望窗外仍然雷电交加的暴雨夜:“跟你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不过,你恰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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