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女护卫的手臂上,有蛇形标志?”
“是的,属下不会认错。那天晚上想要刺杀景泽的女子,手臂上确实是有这个标志。”
南炎睿手背向后,垂眼静静挺立窗下,那夜间吹入的风将他耳鬓的发丝拂到面上,偶有一根沾到了他的唇,他轻轻一抿,将它含在嘴边,后又吹气吐出。随后,他伸手将那根湿发生生拧断,揉在指间不一会便将它化成碎末。
原来她们就是赤影阁,那么纳什雅,便是阁主了?
“爷,接下来要怎么做?”莫无痕也是一回到府里,就听说了景泽的事。
南炎睿手撑着窗,抬头看那挂在夜空的一轮明月。清冷的银光洒在脸上,让他的侧面看着格外梦幻。犹豫不过只是一阵,很快他便攥起双拳,像是做了一项重大决定。然后他招招手,让莫无痕靠他更近一些。
莫无痕上前一步,俯首前倾准备聆听。
南炎睿在他耳边细细说了一会,少顷,只见莫无痕面色骤变,即刻蹲下双手握拳,“爷,万万不可如此!”
“你不听命?”南炎睿俊眉此刻皱得更紧。
莫无痕低头,“不是属下不听,是属下认为这样做实在太过冒险!您毕竟也是一国之躯,怎可……属下愿意毛遂自荐,替爷担当这个风险!”
南炎睿嗔他一眼,“要你有何用?你魅力有我大?”
“这……”莫无痕无语了,他魅力确实没那么大,不,是一点也不大。
“你就按照我说的做,其他的,不必再多言了!”抛下这话,南炎睿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风千雪此时依然睡在景泽身边,因为发生了昨夜的蛇击事件,今夜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敢熄灯睡了,为了预防万一,她还让人在屋子的角落四周洒了雄黄。
南炎睿回房的时候,看到她在床边亮起的几盏明灯,不由嘲笑她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将那些油灯移远了些,怕她被他的动静惊醒,照惯例还是点上了她的睡穴。
她的眉头有微微的蹙动,可很快就又恢复如常。
他将她抱到里边,再将景泽拉向外侧,自己也坐上了床,盘腿凝神。
调好息,他又将景泽扶着坐起,转背向他。
才过一日而已,景泽体内的毒素虽然已被风千雪和夜洛尘两人吸得几乎干净,可是残存的毒素还是太猛,特别是在晚上,好像余毒骤然沸腾,那被咬的下肢似又恢复少许淡淡的紫色。
看来还是早点引出为妙,这孩子本身就没多少功力,别说七天,能撑到第五天都是个奇迹。现在才过了一天而已,如果再拖上两天,恐怕毒素更深入后,连引出都成了问题。
想到这,他即刻将真气汇聚于掌,推向景泽的双肩甲处,再从肩甲处缓缓下移,到臀位再收至骶尾。此时,他更是加强了运于掌心的功力,沿着督脉向上走穴,一边走,一边将其体内余毒,引渡到自己的身上。
景泽紧皱的眉头渐渐松了,他额上淌下的冷汗也因有人源源不断的给自己输入真气而慢慢的变得干涸。
这个引渡的过程是及漫长的,就好像当初风千雪中了那“一鸠红”之毒,南炎睿不得不将自己的真气灌注到她的体内以稳住寒毒。但这个过程也同样会造成自己的内力大伤,好在景泽还是个孩子,不若成人一般需要更多的真气补助。
大约过了大半柱香的时间,待景泽那被咬的下肢全部恢复原有的肤色,南炎睿也渐渐的收起真气,当气息调匀之后,他便将景泽重新平放回床。
“臭小子!我前世一定欠你太多,否则这辈子哪轮到要我来舍命救你?你醒后还和我作对看看……”他边将薄毯拉上,边不住低声骂道。
随后,他又瞧了眼躺在景泽身边的风千雪。想到她曾经为给那孩子驱毒不得不动了自身的真气,他心就特别难受。如果因为这样她发生了什么事,孩子发生了什么事,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俯首,他亲了亲她的唇,也替她把薄毯盖上。
这夜,他是不能睡了。
他要抓紧时间!
于是,他转身出门,穿过漆黑的走廊,朝那府前的大门走去。
“南炎睿。”
突然有人在身后喊他一声,他蓦地停下脚步,微微侧过了脸。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夜洛尘不知在厅内坐了多久,终于见他从转角出来,可他走得太急,居然没发现处在暗处的另一个人。
“帮我照顾下雪儿,告诉她我不会有事。可是情况过于紧急,所以不能有太多耽误,让她原谅我暂时的不告而别。”
他没有解释。
“你去找谁?”夜洛尘又问。
但这次他回答了,“毒是谁引起的,就去找谁。”
“你认识?”夜洛尘双眉拧起。
他淡笑,“刚认识。”
言罢,他甩一甩衣袖,迎着月光走了出去。
莫无痕已经在门外等候,两匹高大的骏马,一黑一白,刚好陪衬他们的衣着。
“爷,您……没事吧?”莫无痕见他面色已有微微泛白,不由担忧的问。
“撑得住。”他已习惯逞强,飞身就骑跨上马,拉紧缰绳,鞭子一甩,那马就高喊着奔向了前。
莫无痕紧跟在后,扬起鞭也跑了起来。
两人疾疾如风,马蹄扬起的尘土几乎遮住了那一黑一白的身影,很快,他们就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看不见了。
王宫内,大多数宫殿都熄灯睡了。
纳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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