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沙发上,眉头拧起,“我很抱歉,小绪对你做了些过激的行为。我并不想为他辩解,我只是希望你知道,他的精神状态不好,有些事情不是他能控制的。如果你今天不甘心就这么离开,想报警走法律程序,秦家也乐意奉陪。”
这番话与其说是道歉,倒不如说是变相的威胁。秦恺昨天接到那个电话后,第一反应便是以为那头的人在恶作剧,在他看来,秦绪虽然精神上有些问题,但还不至于到会明目张胆地犯罪的地步。可叶笛生语气诚恳,又是用的秦绪的手机拨的电话,联想到秦绪这些天的异常,他不得不多留了个心眼。没想到昨天上午来了秦绪的公寓,一切都得到了证实。
秦恺虽然无比气愤和失望,但冷静下来后一想,又有几分理解秦绪。这孩子还是太孤独了吧,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追求对方,只能用这种偏激的方式……
“你放心,我不会报警。”叶笛生面容平静,此刻他只觉得身心无比畅快,想到很快就可以离开这座牢笼,心中更是隐隐泛起激动,“我答应过秦绪,如果他放了我,我不会追究以前他做的一切。”
秦恺没想到叶笛生这么好说话,他打量着沙发上面容清秀的男生,良久,才点点头,“那好……你说过你在t大读研究生是吧,我知道t大的地址,我可以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叶笛生谢绝了他的好意,他回到房间,把自己的衣物收拾好,手机放回兜里,最后回到客厅。秦恺还坐在沙发上,见到他提着装衣物的袋子走出来,眉头微皱,神情若有所思。
“你不跟小绪……说一声吗?”
叶笛生看了一眼秦绪的房门,他摇了摇头,“不必了,就当我跟他从没认识过吧。”
他提着袋子,没有再回头看一眼,神情从容地走出了公寓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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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绪倚在房门后,听着那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消失,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他心上。
秦绪把脑袋深深地埋在膝盖里,身体深处似乎还残留着那人的清冷气息,他记得两人肢体相缠的热度,记得叶笛生昨晚的那个吻,落在他嘴上,那么柔软、温暖,虽然他知道那都是因为药物的作用,又或者是叶笛生看他可怜,才大方地施舍他一次。
他走了,以后应该再也不会想见到自己了吧,毕竟这段日子对他而言那么煎熬和痛苦。他会很快地忘记在这里的一切,忘记一个叫秦绪的人,然后回到学校,开始新的生活……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反复揉捏,那种痛感并不尖锐,却很钝重,像一把重锤,一下一下地敲着他的心口。秦绪的脊背缓缓从门后滑下,抱住自己的脑袋,喉咙里发出无声而痛苦的嘶喊。
“小绪,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没事吧?”
秦恺知道他把自己关在房间,他走到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过了很久,里面都没有人应答。
秦恺从没想过秦绪会喜欢同性,而且说实话,跟秦绪糟糕的精神状况相比,他的性向反而显得无足轻重。他当然希望他能谈一场恋爱,无论是跟女生还是男生,可秦绪现在这个样子,别说是谈恋爱了,就连正常的社会功能都有问题……
“小绪,你听我说,我们明天就去北京,如果北京的医生不行我就带你去美国。总之, 我们一定要治好这个病。这样你才能像这个年纪其他的男孩子一样,去交友,谈恋爱。你以后才可以大胆地追求你喜欢的人……你听到了吗?”
“……小绪?”等了很久里面还是没有声音,秦恺一颗心渐渐下沉,生怕秦绪在里面做什么不好的事,做了最坏的准备要去撞门的时候,房门从里面打了开来。
秦绪的眼睛有些红肿,他握着门把手,深黑而沉郁的眼睛看着秦恺。
“今天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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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笛生走出那栋公寓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给他妈打了个电话。让他惊讶的是,父母对于他的失踪似乎毫不知情。
“笛生啊,放假了的话回来吃饭吧,你都好多天没回家了。”
叶笛生家就住在本市,离t大也就两个小时的车程,只是叶笛生除非有要事,平时周末都是待在学校,极少回家。
听着母亲慈祥而温和的声音,叶笛生的心控制不住地酸涩了一下,他握着手机,看着楼道里灰色的阶梯,轻声说,“好。”
挂了电话,叶笛生又拨通了导师的号码。他先前翻通讯录的时候心里就有些疑惑了,太平静了,他整整失踪了六天,可手机未接来电才寥寥几个,跟他在学校时没什么两样。直到跟导师通完话,才明白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看完父母了吧?你爸爸身体怎么样,恢复过来了吗?”
“嗯……他们一切都好。”叶笛生刚接电话的时候完全一头雾水,可一想到自己的手机这些天都在秦绪那儿,很快就想通了始末。
应该是秦绪给他请假了吧,用的还是他亲人的名义。难怪那次自己说会有警察找上门来的时候,他笑得那么不屑……
“好,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学校?有个国自然的课题要写申请书,我希望你能参与进来,还有你上次给我的那份综述,修改版我已经发到你邮箱了。”
“我今天就回学校。老师,实在不好意思,耽误了这么多事情……”
叶笛生合上手机,在原地站了很久,才脱力般在楼梯上坐下。他没法跟身边的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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