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了枯黄的草地,穿过了红叶翩飞的枫林,欧阳旭顿下了脚步,从凤玖澜手中拿过自己的洛紫神箫,轻轻吹起一首曲子,曲音悠扬,飘渺至远方。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雪松驾着一辆马车急速驶来,速度很快,急如旋风,但马车在即将碰到凤玖澜和欧阳旭时紧急停下,没有伤到他们一分一毫,足见驾车之人技艺高超。
“少主,夫人。”雪松恭敬地行了个礼,而后站在欧阳旭右上侧,等待着他的命令。
欧阳旭收起自己的洛紫神箫,斜眼看了一下北霜皇,对雪松吩咐一声,“把北霜皇放到马车里,去齐王府。”
“是。”
沉稳的声音响起,雪松走了过去,凤玖澜意念微微一动,那两名被催眠控制了的黑衣人讷讷地站到了一边,雪松轻而易举地把昏迷得不省人事的北霜皇给拉走。
凤玖澜见状,觉得也没那两个黑衣人什么事情了,来到他们两个面前,意念稍动,深度催眠之下,一个命令输入到二人的脑海中,“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两个黑衣人跟着念了几遍,毫无意识,雪松看着这诡异无比的一幕,觉得自己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怎么没发现夫人还有这等本事?
放倒了两个黑衣人,凤玖澜只觉得自己那根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有些累。
“旭哥哥,我好困,想睡觉。”凤玖澜抱着欧阳旭的胳膊,懒懒地说。
在欧阳旭面前,她一点都不想掩饰自己最真实的情绪,只听那雪衣华服的男子温暖一笑,“澜澜,我背你可好?”
“好。”
没有害羞,没有拒绝,不再像是半年前那般羞涩,她喜欢他背着他,他的背,是她可以依靠的港湾。
半年前他在一片潇潇春雨中背着她从西山走到洛城城门的情景恍若再现,然而此时两个人的心境却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这一次,她甘之如饴,心里溢满了幸福。
欧阳旭一步一个脚印,从来不觉得背着凤玖澜有多累,他想到的只是,他的澜澜好轻,应该再重一点才好。
霜叶城中的凤玖澜和欧阳旭过着平淡而温暖的日子,但鬼城中却已经天翻地覆,自从宇文昭使计下毒,鬼城中那百余名高手功力尽失,根本无法使用内力,因此全部成了北霜军队的阶下囚。
有了这一百多个人,北霜军队长驱直入,深入鬼城,但军队人数明显减少了很多,最初从霜叶城带兵二十万,如今只剩下了三万多,可谓死伤惨重,但好在不辱使命,收复了本来就属于北霜的领土。
士兵们脸上尽是疲惫之态,连续一个多月的征战,强度很大,基本没有歇过,身心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折磨。
当宗政雄从霜叶城急忙赶回鬼城的时候,发现一切已经来不及了,那些曾经占有的领土都插上了北霜的战旗,上边一个“平”字分外显眼,浓墨重彩,攻城容易守城难,宇文昭所带过来的大军,每收复一座城,就会留下一部分人驻守,防止再次落入敌方手中。
也因为这个原因,现在真正到达鬼城内部的士兵只有三万人,少了整整十七万。
宇文昭此时定然是心急的,急着见心心念念的女子,他与她本就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如今已经去了一个多月,速战速决是他唯一的选择。
赵书宁每日看着宇文昭一颗心全都扑在了凤玖澜身上,心中酸涩无比,却什么也没有说。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他每日必写一份书信,让亲信准时送到凤玖澜的手中。
这三十多天来,从未停止过。
每当看着他在米白色的帐篷里提笔书写,那暖色的烛光将他的身影照在帐篷上,她总是喜欢远远地看着那个挑灯夜读的男子,从未靠近,奢望着何时她能在他心中有一席之地。
他把她当做妹妹、当做战友,独独从未把她当成是一个女人。
今日之战,是最后一战。
为了赶快班师回朝,宇文昭几乎竭尽全力,将士兵们的潜能发挥到了极致,步步紧逼,把宗政雄逼至绝境。
鬼城中那轮橘黄色的太阳挂在天空,只有两个时辰,来到鬼城一个月了,士兵们早已习惯,这难得的阳光让他们格外珍惜。
刚开始时,因为每日阳光照射的时间太短,他们常年生活在昼夜平分的地域,一时间根本无法适应,很多人的皮肤都出现了红色的小疹子,好在宇文昭医术高超,鬼城中药材丰富,占尽天时地利,也挺了过来。
即便筋疲力竭,在双发交战时,士兵们也不得不摆出一副庄严沉肃的表情,有萎靡不振影响士气者,杀无赦!
赵书宁从来都不知道,那个妙手仁心菩萨心肠的男子,到了战场上也会凌厉如战刀,军令如山,容不得半点违抗。
她的云大哥,丝毫不输给有“北霜战神”之称的宇文霁!
宗政雄倾鬼城之力,与宇文昭对峙着。
阳光自天端落下,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气氛凝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北霜与鬼城井水不犯河水河水,宗政前辈为何要攻打鬼城?”宇文昭先礼后兵,至少在北霜百姓的心中,战争是鬼城先挑起的,他们站不住一个“理”字。
“明知故问!”宗政雄手持大刀长矛,浓浓的眉毛显露着一丝肃杀之气。
他大手一挥,坐在马上,对着身后的人一喝,发号施令,“龙四,带着一队人马从右翼包抄。”
“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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